为了有一个最完美的婚礼,李多乐把三个人送到香港去定制婚纱。这期间,三人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仿佛女孩子穿着婚纱站到镜子前,一定会哭泣。女裁缝对此司空见惯,不动声色地把婚纱修改得更加合身。
“珊珊,你真的是美呆了。”
肩头是白色的透明蕾丝,蝶翼一样柔美的肋骨若隐若现,贴身的裙形勾勒出她仙女般娇小的身材,缀着紫色小水晶的大圆形裙摆像花朵一样在地上盛开,邱珊珊亭亭玉立,宛在水中央。
伴娘服是裸肩的淡紫色长裙,邵曦晨穿着像明艳的波斯菊花田,而气质偏冷的赵珍珠穿着像一朵幽兰。
邱珊珊看了看价格,觉得为难。她不像李多乐是富裕人家的小孩,她家只算是小康,虽然李多乐对她十分大方,但她喜欢把奢侈品算成千上万个巧克力蛋糕,顿时觉得不值得。
她拿不定主意,拍下试穿的照片和标价牌,一起传给他,不多时便有回音,“为了这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你必须买啊!你老公十件一百件都买得起啊!”
邱珊珊撅着小嘴,十分不乐意地刷卡签单。
邵曦晨看到她签的是她的名字,多嘴问:“珊珊,你的信用卡额度有这么高吗?”
“不是啊,这是多乐给我的附属卡,我刷的是他的额度。”
“他对你真好。”邵曦晨对着镜子摆了几个妩媚的表情,觉得自己绝对比邱珊珊漂亮十倍,而且从小就树立了坚定的理想,可是她有开公司的李多乐,自己只有开出租车的胡珀,勤劳的女人最讨厌走运的灰姑娘。
“好啦,胡珀不是对你很好吗?”邱珊珊和赵珍珠一左一右把邵曦晨挽住,不再让她胡思乱想。
在香港的酒店,也是李多乐事先订好的。他看到邱珊珊在网上四处比较哪家民宿更便宜,气得直接把她的电脑给关了,直接预定了海景套房。
邵曦晨喜欢宽敞的起居室,柔软的缎被,听着涛声入睡。她可以一整天待在房间里,穿着比基尼,端着一杯鸡尾酒,看窗外。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应该一时心软,我骨子里还是喜欢这样的生活。我住的房子很小,只能挖空心思利用空间,爸爸在客厅里咳嗽,任何一个角落都听得见。可是胡珀确实是个很好的男人,房贷的压力很重,他每天醒来就去载客,回家就累得睡觉,我还总是买很贵的东西回来,寄一笔一笔的账单给他,他从无怨言……但我有些时候真的想无耻一点提出分手……”
邵曦晨醉得一塌糊涂,赵珍珠收走她的酒杯,为她盖上被子。
婚礼定在三月初三,恰好是珊珊的谐音。
关于婚礼的布置,李多乐一直守口如瓶。邱珊珊很担心男女的思想不同,万一到时候李多乐搞出个哥斯拉大战奥特曼就糟了。
事实证明她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大堂到处都是绽开的百合,却没有花朵的清香,只有浓浓的奶油气息。邱珊珊踩上舞台的瞬间,突然紧张地摔个狗啃泥,大家都善意地笑了,互相挤眉弄眼。她趴在地上,不好意思起来,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可是,她灵敏的鼻子使劲嗅了嗅,好浓的巧克力香。
“见鬼,珊珊。矜持点!”三个伴娘急忙把她扶起来,阻止新娘在第一次出丑后还像老鼠一样舔地板。
邱珊珊的舌头就伸在外面,急于要舔一舔。主持人递给她一个麦克风,总算塞住她的嘴。
她的脸上忽然绽放着奇异的光彩,发现麦克风是巧克力做的!
她蹲下来,就像贵妇摸鳄鱼皮的皮包一样,轻轻地摸着地板。那股甜食特有的电流贯穿了全身。
眼泪溃堤,她哇哇大哭,找到李多乐像八爪章鱼一样抱死,眼泪和鼻涕一起流到他名贵的西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