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浴室的时候温菱全身都软绵绵的,泡久了,连手指皮肤都发皱。邵南泽担心她泡的时间太长还特地在门外敲了敲,见她没事才放心走开。小姑娘只是不好意思露脸,被孙萌萌给闹的。时间快走到十二点,温菱洗完后擦干净头发躺下,她太困了,几乎是沾床就睡。
夜深了。
邵南泽梳洗完出来,还没过十二点,他的小姑娘已经在沉睡。他掀开被子躺下,床往下陷了一点儿,随后,从后面环着她的腰。
温菱软软地贴在他身上,眼睫毛一抖一抖的。邵南泽移过脸去,唇要碰不碰的就在她唇边。他晒笑,手指轻轻刮过她鼻尖:“还说要陪我守岁。”
温菱似乎感受到他在身边的气息,脑袋昏沉沉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靠过去,半梦半醒间,又绵长地嗯了一声,像是在回应。
他的手覆在她手上,轻轻摩挲。“都睡着了,还说梦话呢。”温菱似乎真是梦见什么了,轻轻地贴了上去,勾着唇,甜甜地笑了。
窗外忽而传来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手表咔哒一声转到了新年。他在倒数声中陪心爱的小姑娘度过。
温菱似乎被鞭炮声给惊了下,眼睫扇了扇,嘟囔了声,但没醒,只是翻了身,手指软绵绵地勾住他的腰。
邵南泽把唇紧紧贴在她的唇瓣,沉声:“新年快乐。”
他是第一个给她新年祝福的人,也是新年的第一个吻。愿新年,胜旧年。
大年初一,两人在公寓里腻歪了一天,第二天坐飞机回温菱老家。
温菱有点近乡情怯,前一天晚上就没睡好,起来时顶着一个灯泡眼,连粉底都遮不住的憔悴。登机后,她也耷拉着脑袋,没什么精神的样子。邵南泽见她眼底脉脉青色,让空乘拿了枕头、拖鞋和毛毯过来,给她垫在脖子下,让她换了拖鞋好好睡一觉。
这方法果然奏效,飞机升空后不久,温菱闺着眼,居然真的睡着了。
飞机仍在升空。温菱睡得东倒西歪,脖子斜到一边去,毛毯也掉到了肩膀。外面的阳光刺眼,一下照到她眼皮上去,她难耐地揉了揉。没多会眼前又仿佛暗沉下来,她眨了眨眼,再度睡过去。长而翘的眼睫在邵南泽掌心里一闪而过。
他伸长了手,挡着她面上的日光,眼底神色如常。
站在一旁的空乘目睹了这一切,急忙走过去询问
:“先生,是否需要眼罩?”男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他怕吵醒了旁边的人。
车子先让人开过来放在机场,下飞机后,两人马不停蹄到了养老院。
停下车,邵南泽拉着温菱往里走,温菱有点亦步亦趋。邵南泽搂了搂她的肩,轻揉发顶:“见家长的人是我,怎么你比我还紧张?"
温菱头重脚轻的,怎么被他拉进去的都不知道。
外婆何容老早接到信就在门口等着,看见温菱领着一个身量颀长的年轻男人过来,嘴边的笑意越发浓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