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恐被他拖下水,群狼纷纷表态:“不是我,不关我的事!”
十狼眨巴着眼睛,可怜兮兮地瞅着他:“爷,我去水牢。成不?”
三狼轻咳一声,转移话题的意图十分明显:“爷,乔大人怎样了?”
“死不了!”花满城冷哼一声,僵硬着身板,直直地进了房。
屋中光线充足,众人都瞧得清楚,他不但衣衫凌乱,一惯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也被扯得七零八落,胡乱地散在额前。
“嘿嘿~”“嘻嘻~”“呵呵~”各种窃笑声此起彼伏。
“找死啊?”一狼瞪了大家一眼,挥手示意众人退走。
“老三,”冰冷的声音沉沉地传了出来:“你进来。”
“是~”三狼微微一笑,走了进去,顺手掩上了房门,隔断一众好奇的目光。
“她把东西全扔了,药也洒了~”花满城仰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他从没见她发过这么大的火。
奇怪的是,她对他不假词色,她令他颜面尽失,威风扫地,他却一点也不生气——相反,还有一丝隐隐的喜悦。
认识这么久,只有今天的如玉才象个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当然,他并不是没有担心——她对他的恨,看来已是根深蒂固,无法消融。而他,忽然不想再成为她憎恶的对象。
“东西扔了可以理解~”花满城依旧自顾自地低语:“可药为什么不吃?难道还怕我下毒害她?”
有前车之鉴,人家防着他难道不应该吗?
三狼腹诽。聪明地没有吭声。
花满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地道:“老三,你怎么想?”
“爷若是担心乔大人的身体,倒大可不必。”三狼想了想,小心地道:“她好歹是个太医,医术还挺不错的,对吧?”
她一点都没发现爷动的那些手脚,显然不太可能。
但这么长的时间,她并没有给自己抓药调理,反而采取了放任的态度——这只能说明,她在自暴自弃,是在自虐。
花满城是个聪明人,何况三狼已经把话挑得这么明了。于是,他陷入了更长久的沉默。
“其实,”三狼见他一脸落寞,心中不忍,低低地道:“爷也不必太灰心。依卑职看来,乔大人心里并不是完全没有爷。”
花满城并没有被他说动,只淡淡地挑起一边眉毛。
“你看,”三狼微微一笑:“她若是一直冷冰冰,象个冰人一样,不言不笑不怒不躁,那咱们还真的没有法子。可她跟你吵了。甚至动起了手,这就有了希望~”
“你的意思,”花满城怒:“她打得好?”
三狼轻咳一声,低下头把逸到嘴边的笑给憋回去,等调整好情绪,这才重新抬起头,慢条斯理地道:“卑职的意思,她肯对王爷发火,是件好事~”
“怎么说?”
“你看啊,”三狼侃侃而谈:“咱们不能否认,王爷以前对乔大人做的那些事。还真,呃,真的有,呃,一点点过份。她恨你,那是当然的。但她是个斯文人,轻易不会对谁发泄。那些恨就一直都积在心里,不断累积。就象河里的水,若不加以疏通,一直堵塞在河道里,最终肯定会引发洪水肆虐,冲垮堤坝,是吧?”
“说重点!”绕了半天弯子,一句重点也没有!
“乔大人这次发火,等于一次疏通河道。河道疏通了,河水才能顺利流到大海里去,所以,这是好事!”三狼迅速结束长篇大论。
“狗屁!”花满城眯起眼睛:“别尽玩虚的,说点实际的~”
还流向大海呢,她在疏通河道的同时顺便把他给疏通掉了!
“实际的?”三狼摸着下巴想了想,啪地打了个响指:“有了!”
花满城懒懒地睇他一眼:“先说好了,若还是些连哄带骗的烂招,小心你的脑袋!”
“不会不会~”三狼笑眯眯:“我保证这次的计策一定有效。”
“说来听听?”花满城装做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