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早朝结束后,太子殿下,也就是您的徒孙,向我询问如何才能做好一个太子。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一位富家子弟,在水患来临之后,看着城外扒树皮,挖草根吃的百姓,非常好奇的问了一句‘何不食肉糜?’先生认为现在朝中的大臣有多少知道米价、面价的?”
“先生曾经也说过,‘要想让每户百姓一年四季都能喝上热水,何其艰难。’而弟子也思考了许久,认为,如果真的做到了,那么那个时候的世道是不是就已经好的不能再好了?”
两人不再言语,林天文也站在一边静静的看着。
“这世道如何,应当是天下苍生决定的,上位者的傲慢、自私、贪婪终有一天会令他万劫不复,而这只需要一念之间。”白衣男子喝了口茶,扭头看向了一边的花草,似是呢喃,又好像是对着林天文说的。
“殊不知…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沉默片刻,老人抚须长叹,“小天啊,你可是又给先生我上了一课!”
“先生开心就好。”白衣男子笑着说道:“先生此次回来,不如多住一段时间,师姐她也很想你。”
“好,那就听你的。”
老人缓缓站起,刹那间,周边世界似乎被按下了暂停键,周围的一切都停住了,随后开始缓缓消散,这时,在他面前坐着的白衣男子站了起来,“看了这么久了,就回去吧,你有你自己的故事。”
白衣男子伸出食指点在了林天文的额头,随即林天文的意识就陷入了黑暗,而在他离开之前还听到了白衣男子说了其他的话。
“影响还是太大了吗?”
————
林天文缓缓睁开眼,刚才的那一切如同梦一般,现在回忆起来也只是知道那一些对话,谁和谁说的?是男的还是女的?林天文一概想不起来,就感觉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这一段对话。
环视四周,发现应该还是在医院,身上一片血红,白色体恤在正面找不到一点白色,双手似乎被别人擦过了,但依旧很红,他知道吴梦洁应该是救不活了,那个伤口,那个出血量……
“醒了?”
林天文刚想下床,就看到了推门而入的姚梓轩,一时间,两人目光相交,林天文看到了平静,姚梓轩也看到了平静。
“你现在的精神有点紊乱,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吴梦洁…死了?”
“嗯…心脏被洞穿,救不活的。”
姚梓轩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了看有些愣神的林天文,张了张嘴,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于是就低下了头,把玩着手中的金色打火机。
“姚队有什么要说的吗?”林天文扭头看向正在把玩打火机的姚梓轩,声音平静。
姚梓轩手中动作一顿,收起了打火机,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精神异常紊乱,却一脸平静的少年,内心叹息,有些犹豫的开口道:“老城区有一户人……两个老人遇害了,他们是……吴梦洁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