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在里头掉落大半,滑动坠落在面具下,带动一旁罂粟花都火红鲜活起来。
哪怕是哭声都是压抑,又小心翼翼的,像是在体内憋了许久如今只因为一个怀抱却决堤不止,尽数敞开。
“怎么又哭了,这么娇。”他食指微屈刮在男生被泪濡湿黑睫处,声线柔的不可思议。
“哪里委屈了,还是见到我的样子不开心?”
沈渝摇头,还在蓄满泪水他低着头,到最后汹涌夺眶而出,颗颗往男人掌心缝隙里砸,陨。
“。。。”
他说不出话,所有的字句都哽在喉管里,被一根根尖刺形成的关卡抵住。
他不知道为什么哭,因为什么哭
他想要理性,想要告诫自己对方是多么恶劣残暴又控遏的人,就算是下地狱也无不可,哪怕是完全按江湛所说的命令也无需自责。
可感性却在此刻扩张着领土,不断占领大脑的高地,控制他的身体
使他无法做到眼睁睁去说出赌注。。。
但他,没有办法。。。
“别哭。”x什么都没问,只是不疾不缓替他拭泪,轻抚:“别怕,别怕。”
沈渝双手用力环抱住人腰身,铺天盖地般节节入侵的情绪逼的他眼眶通红,情绪和血肉颤抖失控。
打满氧气的肺部全部反噬,这会子直让他胸腔肺腑像被银针扎破,干瘪又窒气。
他呼吸不了,更喘不了。
嗓音破碎沙哑的他只说
“对不起,x”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男人回拥,垂眸
“所有,所有都对不起。”
“恨我吧。”
“恨我吧。”
“。。。。。。”
沈渝离开时,距离江湛给予的时间还剩下2小时。
x拿出手帕给他细心擦干眼泪,最后给了他10张百万的黑色镶金筹码,供他去前台更换往下的其他筹码。
他拉起沈渝手背放在唇前,讲解规则
今晚的赌局是德州扑克,他说给他一小时练手上桌时间,今夜没有禁忌,任何赌注都行,只要他想玩,他什么都陪他,只要他开心。
所有,所有。
沈渝低着头,摞紧筹码牌,心头传开撕裂的疼痛,可他没停,也未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