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开过宗祠,将仕瑾的名字记在族谱之后,众人用过饭,已经是下午了,仕瑾回到屋内,却没没甚睡意,便拿出箱子里的书籍,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架子上,等到傅宗廷进屋来的时候就看见仕瑾的身边堆了一堆的书,自己倒翻上了几页,不禁好笑的走上前去。
“你不是说你要整理书籍吗?”傅宗廷若有所指的看看地上的书。
仕瑾脸一红道:“我随手翻了一本,没想到就看出神了。”
傅宗廷便去看仕瑾手里的书,瞧见竟是一本九州志,当即诧异道:“不过十本九州志,怎么就能看出神了呢?”
说着,傅宗廷伸手拿过书,随意的翻了翻,仕瑾就坐在一旁的矮塌上笑了笑。面带回忆似的说起了小时候仕媛出嫁的事情:“那时候,我还不清楚京城到底离家里有多远,便从潇湘馆拿了这本九州志,因此还被我们馆里的老师问了几句呢。”
“哦?问你什么?”傅宗廷随口问道。
仕瑾想了想摇摇头:“记不大清了,好像是为什么看这本书罢。”
傅宗廷笑道:“你肯定说是想看看你姐姐嫁到哪里罢。”
仕瑾睁大眼睛瞧着傅宗廷道:“你怎的知道,老师还和我说了他早年曾在京都,说京都气象威仪什么的,不过后来我到了京都,也觉得不过就是人多了一些,房子多了一些罢了。”
傅宗廷好笑道:“京都乃是天下至尊之所在,怎么被你说成这个样子了?”
仕瑾嘟了嘟嘴,抢过傅宗廷手里的书回身放到架子上,一边说道:“可见书里说的也未必是真的,书里说的那些个京城的风俗,好吃的好玩的,我一样也没瞧见过,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编的书了,想来有些都不尽事实了。”
傅宗廷暗暗摇头,仕瑾想来只在深闺行走,哪里能接触到市井之事,自然觉得这是骗人的事情。随即也和仕瑾一起整理起来,一边整理一边道:“明日,舅兄就要来家中了,可写了书信?要让舅兄带回去的?”
仕瑾道:“哥哥明天才来,今晚有空再写,现在还不知道写些什么呢。”
傅宗廷没答话,二人默默的收拾了一会儿,副总统突然道:“父亲给我的婚假是一个月,等到一个月以后我就要回到卫所里去了。”
仕瑾一时怔愣,冷不丁听到傅宗廷说起此话,手里的活计也慢了下来,随即有些怅然道:“就一个月就要走了?”
“恩。”傅宗廷看着手里的书,抬头将其放进去,道:“卫所那边现今还无什么事情,不过今年年景不好,为防着事故,还要多加紧操练。”
仕瑾听到傅宗廷说起年景,猛然想起出嫁前和萧五娘说的话。她这一路嫁过来,也不是没有瞧见这边的光景,今年大旱,雨甚是少下,去年年景就已经很不好,今年的年景还是这样,仕瑾想着就道:“若是今年还是不好,可有什么解决之法没?”
傅宗廷笑笑道:“这件事情去年父亲上京的时候已经做了筹谋,瞧着今年的样子,只怕还是要从外地借粮呢。”
仕瑾闻言点点头,和傅宗廷三下五除二的整理好了东西。
到了晚间,傅宗廷又要和仕瑾做那事情,仕瑾只觉的疼痛还未过去,有些推拒,几番拉锯下
来,将傅宗廷的火气一下子提起来,他翻身压在仕瑾的身上,凝视着仕瑾的双眼道:“阿瑾,你可知一句话?”
仕瑾有些气喘吁吁的晕乎乎的问着:“什么话?”
傅宗廷闭了闭眼睛,平稳了一下呼吸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阿瑾,我们是夫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傅宗廷说这句话的时候直直的看着仕瑾,仕瑾只觉神思恍惚,身子不知怎的忽就松下来,这一夜,自然正是两情缱绻不眠休。
等到第二日早上仕瑾腰酸背痛的起床看见傅宗廷神清气爽的时候,恨恨的坐在妆镜前不去看他。
傅宗廷瞧见仕瑾娇气的样子,只觉的甚是可爱,便坐在仕瑾身后的凳子上看着仕瑾上妆。
仕瑾被他瞧着不好意思,语气有些撒娇的冲气道:“你瞧什么呢?”
傅宗廷喝下一口茶笑道:“夫人花容月貌,为夫自然是在看夫人。”一句话说的仕瑾脸色通红,就连在一边给仕瑾梳头的松州都不免的脸色发红。
待瞧见仕瑾要画眉的时候,傅宗廷神色一动,伸手抢过来,仕瑾一愣,偏头看着他道:“做什么?”
傅宗廷含笑道:“唐人诗云,画眉深浅入时无,我不待你问,且给你画一个如何。”
说的仕瑾噗嗤一声笑了,傅宗廷问道:“你笑什么?”
仕瑾好笑的说道:“那里都是文人的作怪,你这么个武将偏偏做这副样子,倒弄得我怪不自在的。”说着拿开傅宗廷手里的眉笔,道:“你还是还给我罢,若是给你画了,可不得成了剑眉。”说的傅宗廷苦笑不得,本来想体验一下的,谁想竟被小丫头嘲笑,搞得自己倒有些讪讪的。
傅宗廷只好起身仍旧坐在身后,笑道:“那好,我且待你问我罢。”仕瑾从镜子里瞥了眼傅宗廷,便回神看着镜中的自己,只觉的那眼角的笑意深深怎么也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