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笑道,“可不是如此,四太太的那性子,满园子谁不知道呀,且看这几天啊,三太太顶要躲着些呢。”夏州说着。
仕瑾却不答话了,思维渐渐撇开了,想起了母亲说的要请嬷嬷来教导的事情,心下一阵苦恼,想到,自己竟然就是这样的不如姐姐,还要专门请人来教导,哎,还是宫里来的,仕瑾想着只是皱眉。
正在仕瑾思索间,就恍惚听见石妈妈训斥丫鬟们的声音,“没见到姑娘累了,还在这里顽笑,真真的越发放纵你们了。”仕瑾恍恍惚惚的听着,感觉有人摇了摇自己,才发现自己有些睡意了,当下哼唧了几声,由着人褪衣去饰,安心的睡去了。
过了几日,姚氏将仕瑾的功课从头到尾的排好了,读书、针线、练字,有时还会带着仕瑾一起去处理家务。
仕瑾每每回到青玉楼,都倍感疲倦。恨不得一头扎进被褥里休息,将石妈妈心疼的不行,成日的给仕瑾喝各种各样的汤汤水水。
有次仕瑾实在不耐烦,“妈妈,从前哪里喝过这些,我喝不惯的。”
石妈妈笑道,“这是给姑娘补身子的,姑娘如今长大了,合该好好补补的。”仕瑾将信将疑的也就喝了。
不几日,那位京城来的嬷嬷就到了姜府了。虽说是姚氏为仕瑾请来的教养嬷嬷,却也不能只是教导仕瑾,故而几房的姑娘一起来到了老太太的房内。
等到仕瑾进去的时候,只见老太太座位前坐着一位衣着很朴素的夫人,看着有些瘦,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脸微微的低着,身体有些前倾,座位只坐了三分之一。
仕瑾走到老太太的身边。“老太太安好,母亲安好。”老太太笑着将仕瑾拉到身边,“这就是我们家的十姑娘,阿瑾,这就是日后教导你的嬷嬷。”
说着,那嬷嬷就起身要对仕瑾行礼,老太太道,“你且不用,你是她的师傅,且受她一礼。”
仕瑾听见,连忙向那位嬷嬷蹲身行了一礼,恭声道,“阿瑾见过嬷嬷。”
嬷嬷赶忙还礼,“姑娘多礼了。”
老太太笑道,“她一个小人家向你这个师傅行礼,本就是礼数,哪里是多礼,你且安心受着,日后还望嬷嬷多加教导。”
嬷嬷道,“那是自然,受了贵府的供奉,自然会尽心的教导姑娘们的。”
姚氏和老太太都相视一笑。
过了片刻,二房、三房和四房都带着各自的姑娘们过来了。仕瑛颇有些没精打采的进来,而仕珮却不是和仕瑾一起来的,进到屋子里,仍旧一脸温顺的低着头和众姐妹一起向那位嬷嬷行礼。
“这位是夏嬷嬷,日后就负责教导你们日常的规矩行事,都好好的跟着夏嬷嬷学着,日后对你们也是有好处的。”太夫人说道。
夏嬷嬷?仕瑾偷偷打量着,这位夏嬷嬷看着表情恰到好处的恭谨,看她一行一动都很有规章,心内暗暗害怕,不知道待到自己学的时候会不会吃苦头。
自从夏嬷嬷过来以后,仕瑾便每隔一天的下午就跟着大家一起学习所谓的规矩。
刚刚开始的时候真真的是苦不堪言,仕瑾就连站和坐都要做上半天,看着别人也都是很苦的样子
,倒是看着仕珮没有显现出受苦的样子,不禁暗自佩服。
这天学习规矩的时候,仕瑛屡屡出错,夏嬷嬷自然很严厉的教导,仕瑛一时愤怒,“不过是做错了一些,嬷嬷何必如此。”
夏嬷嬷面无表情的说道,“姑娘一行一动都是代表着姜府,去别人家做客,但凡做错一些都有碍贵府颜面。”
仕瑛冷笑,“出门做客?出门做客哪里轮得着我。”说着竟然甩袖而去。仕瑾不禁愕然,那夏嬷嬷仍旧是面无表情的,看不出喜怒,只是仍旧照常的教导着姑娘们。
晚上回去的时候,仕瑾迷糊的问道,“五姐姐这是怎么了?竟然敢公然对撞夏嬷嬷,这是祖母都礼遇的人。”
望州在一旁轻手轻脚的为仕瑾脱衣,一边温声说道,“定亲了,想来心下有些不顺罢。”
仕瑾睁开眼,“定亲?”
望州将衣服收起,笑笑,“那是自然,四姑娘都出嫁了,自然要找人家了,不然后面的姑娘怎么好说人家呢。”
“那可知说的是谁家吗?”仕瑾问道。
望州想了想,“听下人们说好像是湖广那边的人家。”
仕瑾皱皱眉头,“湖广?怎么会说那边的人家呢?”
望州摇摇头,“这个不知道,听闻是二太太家那边的远亲。”
湖广,嫁到那边去?湖广那边到底比不得江南这里,从前属蛮荒之地,得前朝开发,才听闻景况渐渐的好了起来,想来如今应该还是不错的,但是,江南这边的人家也不少,怎么就给说到了湖广那边去了呢?怪不得仕瑛这几日心情十分的不好。
“也不是什么大事情,不定亲发嫁,后面的六姑娘和七姑娘也都不好出门子了。”望州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