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石头,仕瑾不禁想道,难不成这个人喜欢石头不成,那天见自己扔石头,就记恨上了?听说有人爱玉爱画爱琴如痴,但凡看见有人不爱惜此物便勃然大怒,难不成自己就这样触了这位陈十三的忌讳不成?
饭后,戏台上还唱个不停,众夫人之间谈笑宴宴,气氛十分的好,宋琰也和仕珮讨论着戏台上的人,宋珂轻微的晃着难带随着节奏打着拍子,仕瑾一时百无聊赖,起身带着望州请了郑家的一个丫鬟去带路更衣了。
仕瑾更衣出来后,坐在一旁的亭子里,四处灯笼明亮,暖风习习,仕瑾便坐在那里,吹吹风,那郑府的丫鬟见了,便前去拿一些茶水瓜果过来,便留了仕瑾和望州独在此处。
远处依稀传来戏台上的唱曲声,仕瑾倒是有些昏昏欲睡,掩嘴打了个哈欠的功夫就听见身后有声音传来:“十妹妹好生的会躲清闲。”
仕瑾听到声音,哀叹一声,随即笑着转身道:“陈公子也十分有雅兴,竟然不在前面联诗了。”
陈十三风姿卓绝的漫步到亭子边缘,笑道:“久未回京,只怕京中之人已忘了有我这号人,况且这兴国公新原来的太湖石着实不烦,总要赢个彩头才是。”
仕瑾敷衍的笑笑:“如此一来,想来京城里的人定会重新记起陈公子的风姿。”
陈十三的脸一般隐在灯光的阴影处,仕瑾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见他嘴角牵了牵,问道:“不知道十妹妹的病好些了没?”
仕瑾道:“多谢陈公子挂心,我已经大好了。”
说完这句话,仕瑾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那陈十三站在那里不动,一时间仕瑾也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突然听那陈十三轻笑一声,转身翩然离去了。
望州看了看仕瑾,“姑娘,我们回席上?”
仕瑾摇摇头,“戏唱的我头疼,还是再待一会儿罢。”
这亭子一边有花木挡着,另一边有一条路,两边看不见,却能听见声音,仕瑾好不容易自己清净一些,就听见又几道声音传来。
“哼……祖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想将我们家的姑娘许给那傅家小子,西北穷苦地方,也配让我们嫁过去。”仕瑾耳朵动动,听声音,有点像那位郑七姑娘呢。
“婚姻之事,本就是家中做主,你不想嫁?你不想嫁由得你吗?”仕瑾皱眉,怎么又是这个薛六娘,真是流年不利啊。
“哼,横竖那郑四不是国公的姑娘妈?既然要联姻,就将长房的姑娘嫁过去不就得了。”郑七隐隐有些咬牙切齿的说到。
“不是说郑四要和谢家的公子结亲了?”薛六娘轻声的说到。
“呸,就凭她,她也配。”郑七没好气的说到,薛六娘一旁心里暗笑,她不配,难不成你就配了?又不是国公爷的亲生嫡女,不过是国公爷的侄女儿,还能尊贵过郑四去?当下却不说这话,只是柔声的安慰着这郑七。
郑七发了会儿怒,顺过气,就问道薛六娘道:“你是怎么回事?今天看你怎么和那姜家的姑娘有过节,她惹着你了?”
薛六娘冷笑两声:“不过是扬州地界来的,有什么好张狂的。”
郑七疑惑:“张狂?她怎么你了?她姐姐不是你嫂嫂吗?小心你嫂嫂给你不好看。”
薛六娘冷笑:“她姐姐给我不好看?你想什么呢?她姐姐怎么了?世子夫人怎么了?不还是得
在侯府夹着尾巴做人,这几房关系乱成这样有她忙的,还想得罪我?那我娘还不得整治她。”
郑七道:“听闻延安侯世子夫人风评不错,各家对她都赞誉有加,怎么,还有什么内情不成?”
薛六娘说道:“是啊,她贤良淑德,又有嫡长子傍身,姜家蒸蒸日上,那又怎样,哥哥不过看见她嫡妻的份上敬她,要知道当初两家的婚事就要黄了,要不是我父亲一力坚持,今日的世子夫人还未必是她呢。”
郑七皱眉:“这话倒不好乱说,没得惹事情。”
薛六娘烦恼的挥挥手,“不过是陈年往事,不值得什么说的,如今我就是看她不痛快,怎么着了?”
郑七怎么也没想明白,“你和她有什么好过节的?你都已经定亲了,顾家那位三郎也是不错的啊。”
薛六娘一时不说话了,也不言语,郑七看着薛六娘的样子,也不理解,便说道:“走罢,咱们回去罢。”
接着仕瑾就再也听不到声音了,看来自己的姐姐在侯府过得也是很艰难啊,亲事当年要黄了?这件事从何谈起?看来兴国公太夫人真起了要将郑家姑娘许给傅宗廷的想法。仕瑾摇摇头,似乎想把这些纷乱的情绪从脑子里摇出去,起身道:“走罢,咱们也回去罢。”
谁知七拐八拐的竟然忘了路线,来来回回的走竟然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少了,仕瑾心内打鼓,望州也问道:“姑娘,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仕瑾心下懊恼,早知道就该等那个领路的丫鬟回来再说,当下站立在原地,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望州见状,也不好离开仕瑾,却也忧心去前面看看路,现在四处黑漆漆的,只有这条路上有一些灯笼,也不知道究竟该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