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瑾的及笄礼办的很是热闹,凡是和姜家有交的人家女眷都来祝贺,更有宫中的贵妃和太子妃都赐了礼,更有那没和姜家有交的人都想着法能前来庆贺一番。
其中及笄礼里面更有兴国公和傅家送来的贺礼,家中又请了小戏,来了许多的客人,仕瑾在后花园招待着那些小姐们,倒也都恭贺仕瑾,并无他话。仕媛自是回到娘家,为自己的妹妹做面子,萧五娘也到了姜府,仕瑾待得众人都看戏的时候,和萧五娘离了席像僻静少人地方走去。
仕瑾笑着看着小屋娘道:“今日我生辰,可曾有我的什么生辰大礼没有?”
萧五娘见不得仕瑾那讨财的小样子,恨恨的拍掉她那捧起的双手道:“都命家人送来了,回头你自己看去。”
仕瑾道:“人家都说好友都是另送的,要的是心意,怎的你没什么小物件给我?”
“呸,”萧五娘没好气的说道:“给你挑生辰礼我都够用心了,你还想着什么呢。”
仕瑾好笑,因萧五娘出嫁的时候自己送了她一个帕子,萧五娘的绣活还不如自己的,因而瞧着萧五娘如今有些窘迫的样子仕瑾甚为得意道:“原来也有五娘不会的呢,我只当五娘什么都不怕,竟怕绣花针。”
萧五娘面色扭曲了一下,将头扭过去不肯理她:“我又不是开针线铺子的,非得会绣那个做什么?”仕瑾好笑,也知她不善此道,故而话到了此处也就不提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子仕瑾轻声问:“出嫁那日你来吗?”
萧五娘摇摇头:“那日我就不过来了,顾家就要去庄子上避暑了,我不好自己在京都呆着,填妆礼我自会给你送来的。”
仕瑾点点头:“这倒也好,省的散时悲伤。”
萧五娘叹口气立住不动了,她对着仕瑾道:“嫁了人到底和自己没成亲的时候不一样了,阿瑾,你远在西安,我也顾不到你,你可要保全自己。”
仕瑾失笑:“瞧你的语气,好似那是个什么龙潭虎穴一样的地方。”
萧五娘摇摇头:“怕也差不了多远。”
仕瑾疑惑,萧五娘道:“你在家里可能不知道,西北那边我也是听姐姐偶然说起,去年的时候那里的收成就不好,今年听说春季又旱了,只不知等今年秋天又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若是今年再旱,西北可就难过了。”
仕瑾皱眉,她倒是从未听说过这话,“那,年景不好的话,朝廷会赈灾的罢。”
萧五娘抿抿唇,没去看仕瑾:“朝廷再多的粮食也不能都给西北,只能从别地运粮。”
仕瑾电光火石突然问道:“从哪里借粮?”
萧五娘轻声道:“自然要从江南借粮的,江南的粮仓自然有足够的粮食。”
仕瑾身子僵一下,随即笑笑:“你这话说的号没道理,既然西北旱情,从别地调粮本是平常,再说又不是只有江南有粮。”萧五娘笑笑没说话,仕瑾也安静了下来。
虽然安静了下来,仕瑾的脑袋却越来越乱,渐渐家里这几年的事情都断断续续的拼凑在一起,自己家祖籍浙江杭州府,家中子侄多在江浙一带做官,更别说自己的父亲做过扬州知府多年,如今祖父又再次入阁,父亲也进京为官,叔父早先在行人司后赴西北入职粮道转运使。
傅家呢?傅宗廷的祖母出身江南,母亲出身兴国公府,又有粮食……又有朝廷上的关系……仕瑾在这夏日里却刷的一身冷汗下来,她闭了闭眼睛,她从来就知道两家的结亲并不只是简单地结亲而已,不过自己从未想过这些,如今突然听见萧五娘说起西北的旱情,好似一根线,将散落的珠子一个一个串了起来。
萧五娘见到仕瑾的样子也拍拍她的手臂,道:“如今与你说,不过是望你有时候想明白一些,咱们这些个人家,哪家里是单纯的就结亲了呢,当初不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顾五郎对我无意,结果呢?他还不是得娶我,不过我父亲是安国公,我姐姐是太子妃罢了,若没这些,顾家又凭什么娶我呢?”
仕瑾扯了扯嘴角,萧五娘继续道:“不过这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纵然当初结亲时候有这样的那样的事情,最后还是要两个人过日子的,你既与那人有缘分,便好好的将日子过下去才是正经。”
这番话直直的进到了仕瑾的心理,直到晚间丫鬟们整理送来的贺礼的时候仕瑾还在想着下午和萧五娘的谈话,只身歪在床上,无聊的甩着手里的帕子。
“诶?这护国公府也送了贺礼了?”夏州正和松州几个整理着寿礼,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将仕瑾的魂儿收了回来,仕瑾起身道:“说什么呢?”
夏州将那盒子拿出来左右看了看,“真奇了,今儿小姐及笄礼,护国公家和咱们家没甚关系,怎的还送了小姐的生辰里来?”
仕瑾脑子里冒出一个人来,道:“拿来给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