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累起力量,在有出击的机会时,她依旧忍不住会出手。她想让秦王驷看到,他所喜欢的妃子,他所倚重的王后,有多么不堪一击,有多么容易被操纵。
她只想躲在暗处冷笑。
她是失去了所有的机会,可是那些看着她倒下的人,也不能站在她面前得意!她宁可让她们也一起倒下,然后……大家做个伴儿。至于秦王驷再找新人来,那又是另一轮的博弈了。她甚至想,她未必不能在其中寻找机会继续插手。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疯狂,甚至有些自取灭亡,可是她如同一个赌徒一样,站在赌桌旁,看到有新的机会就会忍不住出手,哪怕输得精光,仍然舍不得离开。甚至不惜赊账,拿自己所有的一切去抵押,以换取再下一注的机会。
魏夫人翻了个身,在地板上仰面躺平,脑子里一团混乱。她甚至不再想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却只是想着,这一次,她能够拖下多少人来陪她?(未完待续……)
第165章 龙回丹(4)
秦王驷见状,抱起芈月,让她倚在自己怀中,拿过女医挚手中的银刀,亲自动手在指尖割下,但见红中带着紫黑的血,一滴滴落在女医挚手上拿着的药碗中。
李醯取了血,便小心翼翼端了出去,到庭院中叫内侍寻来几只小兔,将那血沾了银刀,划破兔子的皮毛,弄出伤口来,见那兔子开始抽搐,再将那黑色药丸给那兔子服下。如此几番试验之后,才回来禀道:“恭喜大王,此药完全对症,芈八子服药以后,三天之内当能醒来。”
秦王驷点头,又问:“怎么要这么久?”
李醯道:“大王,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芈八子被蛇毒伤了经脉,要祛除余毒,恢复身体,还需要更久。”
秦王驷点了点头,让李醯退下,叫人将那药丸与芈月服下之后,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忽然发出一声冷笑:“王后手中,居然有对症的解药……”
他忽然笑了起来,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众人吓得不敢说话。
秦王驷看了一眼缪监,缪监会意,忙上前恭敬听命,就听得秦王驷道:“将椒房殿与披香殿封殿,在事情查清楚以前,不许任何人进出。”
椒房殿内,芈姝拿着诏书,晕了过去。
披香殿内,魏夫人青衣散发,端坐在那儿,神情如死灰,一动不动。
宫中变故,亦是飞快地传遍咸阳城中,各卿大夫的府第。
此刻。张仪书房中,庸芮与张仪对坐。
庸芮问道:“张子之智。非常人能及,这后宫之事。您如何看?”
张仪反问:“以庸公子之见,当是谁人所为?”
庸芮知道自己的思维只在常理之内,而张仪的思维,却常在常理之外。若要得张仪之智,自己亦当先说出猜想来,当下微一沉吟:“都有可能,都有破绽。若是魏氏所为,便是欲借此挑拨起王后和芈八子之争,甚至除去对手。王后一死。公子荡难保,而魏夫人就有可能推公子华上位。”
张仪抚须,微笑不语。
庸芮见状,又微一沉吟,说道:“若是王后所为,便是故意引魏氏入圈套,一举除去芈八子和魏夫人,一箭双雕。”
张仪微笑,却问:“那这毒呢?”
庸芮一时语塞。想了想:“若从毒来论,只有王后有此毒,其他人也无此条件。这样算来,便是王后所为了?”再看张仪神情。却颇有一些不以为然,转口又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魏夫人知道王后有此种毒物,盗取此毒。借此陷害。但……魏夫人如何能够得知此事,又如何能得到此毒?依在下看。可能性不大。”说到最后,又摇摇头,自己也有些不能确定了。
张仪又问:“还有呢?”
庸芮一怔,将自己方才的话细想了想,看还有什么遗漏之处,但觉得再说,亦脱不出这几种可能,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张仪笑着喝了一口茶。这苦荼的味道,他原来并不喜爱,可是自那日在楚国与秦王共饮之后,他亦渐渐喜欢上了这种初喝时又苦又涩,品得久了却有一丝回甘的饮品。他喝了几口,才放下茶盏,轻敲几案,缓缓地道:“如果有第三个人呢?”
庸芮一怔:“第三个人?”
张仪慢条斯理地又品了一口茶,才道:“我总疑心,王后没有这样缜密的心计,而魏氏的势力在公孙衍的时候被连根拔起,哪里又能布得下这么大的局?”
庸芮听了张仪之言,也陷入了沉思。他坐在那儿,沉默半晌,忽然猛地一击案:“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