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片刻的死寂后,瞬间炸开了锅!
要说先帝牌位一次掉落可能是偶然,可这第二次呢?
门外恰巧刮起一阵狂风,刹那间尘土飞扬!
“先帝显灵了,先帝显灵了!”
“先帝牌位屡次跌落,肯定心有不忿,想要倾诉,老臣无能,未能替先帝分忧!”
“镇南王到底做了何事?竟会使先帝发如此打的脾气?刘太常,你今天不说个所以然出来,休想离开!”
妙公子如今跪在地上抖成一团,任凭往日何等逍遥洒脱,但如今真正面对鬼神之时,内心的恐惧直接被放大了无数倍!
回想起温陈先前说过的话,顿时感觉脊背发凉,好像有一只苍老的手掌在轻轻抚摸。
“先帝恕罪,先帝赎罪!不肖子孙刘太常给您磕头了!”
妙公子脑袋一次次撞在地上,猩红的血液从额头渗出,温陈嘴角勾起,这比刚才裘得禄磕头的时候可虔诚多了!
门外众大臣吵成一团,有人表情慌乱跪在地上不停忏悔,有人脸色沉重一言不发,更有人想要冲进祠堂找刘太常问问个究竟,为何偏偏他一人入祠后会发生这种事情?是不是镇南王心有不轨?!
温陈看了眼门口的裘得禄,只见他不露痕迹将右手收回袖筒,虽面无表情,但眼眶里似乎有泪光闪烁!
“肃静!”
“肃静!!!”
温陈将地上的牌位抱了起来,走到门外站立于台阶之上大声道:
“诸公请勿随意猜测,今日祠堂有此异象,分明是先帝许久未见亲近晚辈,心怀激动,想要好好看看世子殿下,尔等万万不能信口雌黄!”
“世子殿下,你说对吗?”
刘太常一怔,赶忙跪着挪动过来,感激的望了温陈一眼,接过他手里的排位死死抱在怀里,声音悲怆道:
“先帝,不肖子孙来晚了,让您牵挂许久,太常这次便好好陪陪您!”
众大臣当然不信这番说辞,纷纷朝着敬仁帝谏言道:
“陛下,温陈此贼颠倒黑白,此事分明另有隐情,还请陛下下令彻查,还先帝一个公道!”
“陛下,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老臣以死进谏,恳请陛下慎重考虑削藩一事!”
“温陈,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本官与你不死不休!”
一时间朝臣的情绪都被调动了起来,在这一刻,他们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国之重臣的身份,任凭刘太常演得如何真切,也无法将他们打动。
温陈对此自然是十分满意,他要的就是朝臣一致对外,别小皇帝日后真要削番之时,这帮老东西又畏畏缩缩不敢言语,今天的态度都可以作为以后拿捏他们的话柄!
温陈回过头去,和小皇帝对视一眼,此时是她出手的时候了。
敬仁帝意会,缓步走出祠堂,抬了抬手,群臣立马安静下来。
“朕受命于先帝,以振兴九州为己任,三年来诸公鞠躬尽瘁劳心劳力,朕都看在眼里……”
“诸公放心,朕答应你们,此事必会给诸公一个交代!”
“陛下英明!”群臣伏首齐声道。
小皇帝微微颔首,转过头去看着神色慌乱的刘太常,“王弟,你是不是该和朕聊聊正事了……”
刘太常表情一滞,急切道,“陛下,父王与微臣对大盛一片赤诚,绝无二心,陛下切勿听信他人谣言呐!”
“哼,朕说的是你此次来尚京城的真正目的,你的说客找朕来求情的事情这么快就忘了吗?”小皇帝嗤笑一声,目光朝着温陈身上扫了一眼。
“陛下……,这……”
刘太常转头小心翼翼看了眼温陈,见他低着脑袋似乎在回避,心中无奈叹了口气。
“豫州十九矿之事,全凭陛下做主,父王与微臣自当全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