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半年过去,腊月二十三。
末冬,大寒。
他们菜园子里的各种蔬菜种得越发的好了,菜也收了几轮,能风干的风干,能腌的腌,能泡的泡,反正吃的不愁,至于穿的,他们养的兔子越来越多,肉够吃,兔子皮洗净风干,便是缝制衣服的好料子,加上从外面带进来的换洗衣物不少,住在这里根本不愁吃穿,他们的日子是过的越来越顺当了。
诡谲峰上的冬不算冷,只比寻常时候多加一件外衣即可,寒而不冻。
近日不是农忙时候,大家伙都闲着。
独孤诣和刘伯一早带了两个烙饼出去钓鱼去了。
午后,几个老家伙所在西大院。
老头子、小雨、离珞三人各自搬了个藤椅在大院子里晒太阳,封弈和瘸老徐则是在一侧下棋,瘸老徐棋力不行,走几步总嚷嚷着悔棋「臭小子,你给珞珞把脉了没有,有没有动静?」老头子转头瞅了瞅小雨,嘀咕道。
离珞在一侧皱眉,小雨则是回道:「老家伙,我们都没你那么着急,你这隔三差五的问,谁受得了?」
老头子大打哈欠,笑呵呵回道:「老夫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要是有生之年还能抱抱曾孙子,死也无憾了。」
「去去去,说什么晦气话。」小雨皱眉骂道:「你这身子骨硬朗着呢。」
一侧,封弈瞅了瞅又要悔棋的瘸老徐,伸手按住了他要悔的棋子儿,眼睛瞪大了看着瘸老徐,「这一步不能悔了,以后一把只允许悔三次!」
瘸老徐则是笑哈哈道:「臭棋篓子,怎么,这一步棋悔了,你要输了是吧?哈哈,总算要赢你一次了,这一步必须悔!」
「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封弈连连摇头。
瘸老徐撇嘴道:「臭棋篓子,怎么?输不起不成?」
「哎呀!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老瘸子,你这一把悔棋至少九次了吧?」封弈嘀咕骂道,「到底是谁输不起?」
「你的棋力天下第一,输一把不碍事儿」瘸老徐嘀咕道。
「这还差不多,不过这一把,我不算输,你也不算赢,咱们算平局,来,重开一局!」封弈被瘸老徐这么一吹捧,有点飘飘然,一脸得意的说道。
「行行行,能跟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棋狂平局,老夫也算长脸了!」瘸老徐嘀咕道。
两人正准备重开一局的时候,忽见西边院门处走来了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一身粗布衣服,看着模样朴实,国字脸,粗布裹头束髻,像是个走错路了的农夫,唯一有异样的地方,便是那中年人腰间挂满了羊皮酒袋子。
老头子、小雨、离珞撑着椅子坐了起来,封弈和瘸老徐也放下了手中黑白子,众人惊讶的看着来人。
「请问,独孤诣老爷子住这儿吗?」那中年人恭敬对着几人拜了拜,「我是杜大官人新送进来的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