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私奔出来的吧?
“自然是师徒,这有什么好骗人的。”
言梳道。
妇人正色,沉着声音开口:“我见言姑娘年轻,但这事也不会没人教你,若你与宋公子是师徒关系,还是少些暧昧的好,否则日后耽误言姑娘许人,也耽误宋公子娶妻。”
“我不会和别人在一起的,我只想永远和师父在一起。”
言梳抿嘴,双手于袖中绞着手指,从妇人提起表小姐开始,言梳与她说话就尤其不舒服了。
于是言梳加快步伐,从妇人身侧越过,妇人慢慢回神,一路上都没再开口,只拿手指路。
男客小院门前种了一排竹子,深得宋阙喜欢,太阳初升时他便坐在竹旁的藤椅上看书。早间温秉初还来找他讨教了一些书籍上的内容,午饭前走了,这才过了一个时辰,言梳便到了。
远远的宋阙就听见一声‘师父’,不必抬头也知道是谁来了。
小书仙看见他时几乎带着小跑,险些直接撞进了宋阙的怀里,等她抱着自己胳膊黏着不肯松开时,宋阙才无奈笑道:“我这书还能不能看了?”
言梳道:“你看嘛。”
宋阙瞥向被言梳紧紧抱在怀中的胳膊,又睨了她一眼,言梳便噘着嘴把书从宋阙手中抽出,递到另一边道:“你换只手拿着看。”
“……”宋阙哑然失笑。
带言梳过来的妇人还没离开,将两人的亲密举动都看在眼里,宋阙一抬眸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妇人朝他们二人打量的目光,眼神直白地盯着他。
就像他是欺拐无知少女的贼人,不知用了什么龌龊的方法才使得言梳这样单纯的姑娘枉顾世俗,对他又黏又撒娇的。
宋阙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不太高兴妇人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喜欢她的打量猜测。
于是他开口:“言梳,那边的婶婶送你来找我的?”
言梳点头嗯了声,宋阙又问:“那你是不是忘记对她说什么了?”
言梳似是这才想起,抬头对妇人也算是恭敬地道了句:“多谢婶婶带路。”
如此,宋阙便继续看书,言梳就一直盯着妇人,那眼神似乎是‘你怎么还不走?’,但她没开口,妇人在这儿也难安,于言梳直勾勾的目送下离开。
“你不是忘了说,而是不想道谢吧?”
宋阙依旧在看书。
言梳乖巧得很,宋阙教她的都记着,妇人一路将她送过来,她不可能忘记道谢。
果然,言梳低着声音道:“我不高兴她说的话。”
“她说什么了?”
宋阙漫不经心问。
言梳嘀咕:“她说你和他们家的表小姐很登对,要师父娶妻。”
宋阙一顿,掐指回顾方才二人在院子里的交谈,言梳说的没错,但也漏了其中一些重要的部分,显然对于小书仙而言,其余话都不及这句话有分量。
她的重点总是跑偏。
宋阙叹了口气,只能说妇人也是好心规劝,于凡间来说,师徒名分好比父母子女,若起了歪心便是邪念,谁知道言梳没听进去,反而把妇人的一句玩笑当真。
“师父会娶妻吗?”
言梳忽而问。
宋阙想也不想道:“不会。”
“我也是这么回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