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上炕,盘腿坐下后,拿起一个窝窝头轻咬一口就发愁了,不过她没好意思说出口钱大双败家,因为昨晚的饭十之八九都是她和小鹏吃掉的。
小鹏是个男孩子,有饭吃就不想其他,他将腌萝卜塞进窝窝头里,嘎噌嘎噌地嚼着,吸溜着小米粥,吃得那叫一个香甜欢畅。
钱大双抬手拢了拢头发,拿起筷子,说得云淡风轻,“小雪,你别担心,吃完饭后,我就上山去挖容易卖钱草药!”
眼见小雪和小鹏齐刷刷地盯着自己,钱大双才后知后觉自己的表现又明显异于原主了。
她抿了一口小米粥,不紧不慢地敷衍,“我在娘家时,不管家里谁生病,大夫开药方时,我都会仔细听着,然后让小山或者小川教我辨认药方上的字,等抓回来草药后,我会一一对应,这样我就认得一些字和草药。”
诚如钱大双所料,她这个二十九岁的芯儿轻易地骗得了这两个半大孩子的信任。
不过说的容易,做起来很难,现在是寒冬腊月,山北又是一片白雪皑皑,寻找草药的难度可想而知。
可是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啊,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能不能找到草药呢,或许她好运逆天,上山找草药时就被一个金元宝绊倒了。
饭后,小雪主动洗刷锅碗,钱大双简单洗漱后换了身粗布衣服,怎么看都是现代古装片里那种群众演员的既视感。
铜镜里这张群众演员脸,连钱大双自己都嫌弃不已,蓦然,她的视线凝顿在额头的伤口上……昨晚她睡得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有谁给她上药啦?
钱大双随便试探一句,“小雪,我爱说梦话,还睡相不好,昨晚是不是吵醒你啦?”
小雪麻利地擦洗着灶台,“大嫂,你被子又轻又暖和,我一觉就睡到了天亮,你回来那会儿我刚睡醒。”
钱大双莫名诧异,她的伤口已经结痂,显而易见的确有人给她上药了,不是小雪,那究竟是谁?
她也想到了小鹏,但是很快就否定,因为小鹏虽然年纪小,但是也有男女之防的意识,每次进屋前总是先客气地唤她一声大嫂,等她答应一声后才进来,肯定不会做出帮她上药这种逾越事儿。
至于鬼原主,她巴不得自己死掉后她正好附身,肯定不会好心的给她上药。
钱大双理不出头绪,因为还有上山挖药材的大正事要忙碌,索性懒得多想。
但她刚走出堂屋,就看见了静立在门外的小鹏,后者似是鼓起了勇气,“大嫂,我有事对你讲,你到我屋里来。”
不等钱大双吭气,小雪从她身后蹭的一下冒出来,疾言厉色,“大嫂,自古叔嫂不通问,你不能去小鹏屋里!”
自古叔嫂不通问?哦,是有这么一条老古董规矩,但是小雪这样说……她这是想做这个一家之主?
钱大双唰的一下冷了脸,凉凉地凝着小雪,后者眸光闪烁几下,最终低垂下脑袋,两只手不安地揉搓着衣襟。
小鹏听到小雪那句自古叔嫂不通问后,一张脸多了愤愤然和嫌弃,终是一扬眉毛,“大嫂,我就是想告诉你,既然你主持这个家,那么小雪攒的私房钱就应该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