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六斤真想问问文氏,她这么不要脸,替文春生这个儿子着想过吗?替未出世的孙子着想过吗?
可是他爹文瑞一直有意无意地给他递眼色,意思就是不可冲动,静观其变。
这时,文六斤才顿悟钱大双可不是他妹妹文翠叶啊,归榆花,何细腰以及文氏这老婆娘都是她的手下败将啊!
妹妹文翠叶毫发未损,好好的在屋里呢,那他和他爹就静观其变好了。
虽然文瑞和文六斤不搭腔,但钱大双心知肚明他们父子俩肯定是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儿,人和这个条件已经有了。
地利嘛也有了,文氏在自己的这一亩三分地上撒野,最后得好的肯定是自己。
至于天时这个条件,她走得正行的端,也一样有了,这样,文氏除了狠狠肉疼一把就没有别的结局。
“大伙儿给做个证,文婶子一口咬定我拿了她家的鸡蛋,煮了她家的老母鸡,还要进我家搜搜,还说不会诬赖我,可我不蒸馒头争口气,如果她诬赖我,那就跪下给我磕头认错,再赔我一两银子的名誉损失费,大伙儿赞成的话就鼓个掌表示一下!”
听了这话,不少看热闹的暗暗冷笑钱大双还是太年轻了,还是生活阅历太少了,还想争口气呢,还想让文氏磕头认错赔银子呢,真的是想多了啊!
他们觉得最终肯定是让文氏白拿走一颗鸡蛋和一只熟鸡,钱大双还要白挨一顿辱骂。
但他们还是热烈的鼓掌了,看热闹嘛,不热闹点没意思。
听到了这一阵看似热情,实则想看自己笑话的掌声,钱大双望向了文瑞。
“瑞伯伯,虽说我向来是说到做到,但口说无凭,别到时候有人说我欺侮文婶子,所以你还是写个契据证明一下吧!”
想看热闹的村人越发觉得钱大双愚不可及,最后肯定能被文氏气得哭死了。
所谓见仁见智,文瑞心里狠狠地欢畅了一把,文氏啊文氏,你真以为没有人能治得了你?
大错特错,钱大双就是你的不二克星,终于,终于等到了今天,今天之后就可以消停几天了。
但面上文瑞不冷不热地嗯着,吩咐文六斤进屋拿桌子摆在檐下,他语气冷沉。
“文氏,你没有诬赖钱氏,是吧?如果你诬赖了她,那你愿意磕头认错赔银子,是吧?”
文氏得意洋洋,想入非非地认为白来的鸡蛋和熟鸡和自己仅仅是一门之隔,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半途而废的。
再说了,鸡蛋和熟鸡都不会说话啊,不会开口说它们是钱大双的,不是她的。
“文里正,我一个有儿有女的长辈,绝对不会诬赖大双一个小寡妇,愿赌服输这理儿我也懂,你写吧,写好了给大伙儿念一遍。”
没有多久,文瑞就俯身在檐下的桌上写好了一式两份契据,还朗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