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钱大双寻思着金记和这些家铺子打交道的日子还长久着呢,“春生哥,你做得很妥当,礼金都记到账上了吧?”
文春生点头嗯了声,“大双,当时,招娣婶子端出来茶水糕点,他们都说忙得很就匆匆走啦,需要请张叔和那些掌柜的吃顿饭吗?”
钱大双摇摇头,“小四儿的喜宴在屯子里摆过啦,这茬儿就算是过去啦,日后这几家若有婚丧嫁娶之类的事儿,我们也随一两银子的份子钱就是,如果我当时不在金记,你入账就好!”
掩口咳嗽了几声,文春生也没有编出来委婉的说辞,他更擅长实话实说。
“大双,凌青和战管事代表楚公子和南馆主送来了礼金,每家是一百两银子的银票,还有车青……他代表夜公子送来了二千两银子的银票,由于一笔笔数额巨大,因此我觉得仅仅给一只熏鸡的回礼有些轻薄,在陪着他们喝茶吃糕点时,就说等你回来再另行答谢,可是……”
一时间,钱大双头大得想撞墙,她就不打算赚礼金,可那三个到底想干嘛啊?
楚公子送一百两的礼金还勉勉强强说得过去,因为她会教他打理柿子园,教他柿子的一系列后期加工等等。
但是南苏阳那家伙凑啥热闹啊,她也就是和他说了说山石榴花的生长习性等等而已,哪能受得起这么多的礼金?
如果将一百两银子的银票直接还给南苏阳,或者是拿冬阳丹慢慢抵消这笔银子的话,南苏阳那家伙肯定会自尊很受伤。
还有夜星川那厮更过分,二千两银子的礼金,他家有印银票的印钞机?
她何德何能而承受得起这么多的银子?
将她宰了拿到市场上卖骨头卖肉也卖不上这个价钱啊!
心思百转千回间,钱大双决定哪天先请南苏阳和楚公子吃一顿好的再另行打算。
“大双……你是不是怪我自作主张?”
文春生语气惴惴然,他就是做梦也不敢梦见有人一出手就送那么多礼金。
他不傻,钱大双和那三人的复杂关系,由此也可见一斑,是不是他的轻率决定使得钱大双很难做人?
“没有啊,春生哥,你没啥错,就是他们送的礼金多得有些不正常,你接着说,可是啥咧?”
钱大双总有一天要离开这儿,因此她需要给文春生自信,这样他才会养成处理各种复杂事务的能力。
文春生这才放松了一点,“可是,凌青和战管事说得了楚公子和南馆主的授意,不用你再另行答谢,而车青说……夜公子说等他大婚办喜宴时必定邀你参加,你带上一样数目的礼金就可以!”
钱大双暗搓搓腹诽,夜星川,你让一个寡妇参加你的婚宴,很好看吗?
更何况,本姑娘已经态度坚决的和你绝了交,你还拿钱砸过来,合适吗?
“春生哥,你把那些银票给我,我和小鹏出去一趟!”
片刻后,钱大双和小鹏去了落月楼,在大堂伙计那儿一打听,才晓得夜星川和车青好多天没来酒楼这儿。
由此,钱大双揣测某人离开柿子园后就没回落月楼,某人的那个山庄,她倒是去过。
但那是在黑咕隆咚的夜里,她一个路盲根本就弄不清楚那个山庄位于山林的哪片儿。
山林腹地林风飒飒,在萧晔的山庄中,他穿着银灰色的中衣,正盘膝打坐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