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晔的心跳早就乱了节奏而兵荒马乱,他竭力保持气息平稳正常。
定定地瞅着钱大双毫无情绪的眸子,萧晔心里更是慌得紧,怕,他怕钱大双下一刻就放声大哭,他真不晓得怎样才能哄好她。
夜星川这个名字……
他在和钱大双一次次碰撞后,对这个名字的嫌恶与日俱增,然而这个名字可以带给钱大双一种风平浪静的生活,他不得不继续用着。
钱大双可以轻易看透萧晔毫无恋爱经验而患得患失的窘样儿,但是她却总是掌控不了主动,更掌控不了大局。
苦口婆心的劝说了无数遍,某人仍然不走大道,硬要走上这一条荆棘丛生的不归路。
好吧,那就耗着,别说他亲了她,就算是他办了她,那她也不会喜欢他,只会越来越厌恶他。
她心有所属,而且她是现世知识女性,什么一吻定情,什么一睡钟情等等老掉牙的古董玩意儿,在她这儿统统都没有半点卵用。
是的,钱大双深爱着现世男友,她得对他们的爱情负责,三年之诺不是心血来潮,诺下就要做到,做不到的话,她良心会受一辈子谴责。
“小兄弟,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还想做啥快着点儿!”
如是玩世不恭的话,坠入萧晔的耳中,连带着钱大双毫无情绪的清淡神色撞进了萧晔的眼里。
他马上松开了钱大双,整理着她的衣衫,歉然解释,“大双,我并不是急色的登徒子……”
钱大双懒得回应什么,免得萧晔从字里行间里揣测到她的真实情绪,她绕开了萧晔,端坐在妆奁的铜镜前,卸妆。
她这份安静倔强的气场逼着萧晔凝目反省着,他渐渐完全冷静下来。
卸了妆后,钱大双去厨房打了些糨子,回屋粘好一块鞋垫衬子,青松娘过来喊两人吃饭,笑着打趣。
“大双,听说你的针线活儿在文家屯子是拔尖的,这是给夜公子和你做鞋垫吗?”
钱大双不动声色纠正,“婶子,自从葬了我亡夫和爹娘后,我一碰针线活儿就眼涩得厉害,生疏太久了,做出来的鞋垫怕是白送出去都没人要,不是给我和夜公子做的,楚公子订做了一双鞋垫。”
最后一句落在萧晔耳里,他格外舒畅,如果钱大双说给楚千楼做鞋垫,那他又是满腹阴霾。
青松娘因为触碰了钱大双的伤心事儿而暗暗嫌弃自己多嘴,马上笑着说她去个茅厕。
午睡醒来后,放在院子中晾晒的衬子干透了,钱大双按照楚千楼给她的尺寸,铰好了衬子。
她正要知会一声打坐中的萧晔,说她去落月楼让楚千楼在鞋垫衬子上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