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打开了铁砂袋的锁头,刚刚解下去铁砂袋,她的双腿刚刚漫开了一种名为轻松的舒适,小鹏跟着萧晔进了屋,他神色局促,嗓音有点儿怯,“大嫂……”
毕竟是相处的时间久了,钱大双甚是了解小鹏,这是小鹏有心事的专用探询语气。
心里暗暗祈祷但愿小鹏乖乖的,别出啥幺蛾子,面上钱大双却温和得很,“小鹏,有啥事说吧!”
小鹏咬肌鼓了鼓,说出来憋了好多天的心里话,“大嫂,我不是读书的料子,你让我读书,就是赶鸭子上架,我一坐在教室里就头疼得要命,我都装了这么久的好孩子了,幸亏小川回来了,你让我们两个人打杂吧,反正从明天起,我不去家塾那边啦,你千万别生气啊!”
也是,连中了秀才的钱小川都说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子,那么小鹏有样学样很正常,她生啥气?
如果生气能解决问题,那她就使劲儿地生气,但是人不是超凡脱俗的神仙,明知道生气没啥卵用,还是忍不住要生气。
不过钱大双生的是闷气,瞅着小鹏这一小只,她实在是有大发雷霆之意,而做不出来破口大骂之实。
而且,萧晔拍了拍小鹏的肩头,“小鹏,你大嫂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她不会生气的。”
如是,钱大双只好继续装善意温软,“小鹏,没事儿,你去休息吧!”
小鹏高兴地答应着,转身出屋,正撞上了凌青,所以他又跟了进来。
打了招呼后,凌青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钱大双,“钱姑娘,这封信是张亭长让我转交给你的,是司马学正托县衙的捕快捎下来的。”
书信送到,凌青再不做停留而告辞离去,钱大双打开看了一遍,心情有些复杂,信中的大意如下……
司马学正声称他甚是青睐钱氏兄弟,并且在各个方面都要求钱小川和钱小山看齐。
但是令他失望的是钱小川始终不及钱小山表现优异,甚至连续几天在他眼皮子底下丢盹儿,因此他用戒尺打了钱小川的手心三下以示警戒。
但是事后,钱小川以想家为由请了长假,他应允的同时要求钱小川尽快折返。
而且,如果截止到这个月月底,他见不到钱小川返回公塾的话,那么就等于钱小川自动放弃了做他的门生,明年秋闱钱小川自行报名,另外,他会让县衙的捕快等人捎回来五十两银子。
钱大双叹口气,将书信给了萧晔,就事论事,“从表面看上去,司马学正的做法并无不妥当之处,我就不懂啦,小川的心里到底是咋想的?考取功名一直都是他的梦想,咋就说变就变?”
萧晔看了书信后,“大双,你本性善良,所以也是以善意揣测司马学正,他写出来的话都是为了给他脸上贴金箔,他没写出来的,只有小川自己知道。”
钱大双不觉得司马学正会有意为难钱小川,“夜兄,麻烦你明天派人将这封信交给小川,让他自己拿主意吧!”
不等萧晔说什么,小鹏一脸欢喜,抢着说道:“大嫂,我去给小川送信,我早就想他啦,我能把小川领回来吗?”
小鹏如此,如此坦诚,如此急不可待……钱大双真切地泛了一点儿恶寒,忍不住胡思乱想,小鹏对钱小川的情愫还正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