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文春生夫妻和文招娣都目光躲闪着,钱大双继续剖析,颇有几分要求大伙儿在其位谋其政的意味。
“春生哥,招娣婶子,如果今天进去的不是林梅,而是金记的对头呢?那人家在老卤汤里投了毒,然后做出来的熏制品毒死了人。
那金记就得关门,我和楚公子就得蹲大牢,也就是因为我们是老乡,我才酌情扣罚点儿钱,不然你们这会儿已经卷铺盖回了家!”
毕竟钱大双改变了他们夫妻的人生命运,因此,文春生不仅没有一个字的反驳,还愧疚得很。
毕竟谁的悲伤就是谁的,文六斤现在还沉浸在被绿了的郁愤中,但是文招娣总觉得文六斤拖累了她和文春生。
“大双,你听我说几句,我承认我和春生没有锁好店门是有错,但是偷熏鸡的人是林梅,你也应该罚六子点儿钱,这样,我就心里平衡啦,再说了,我们是忙着过来这边和你唠嗑才大意了。”
钱大双的笑容明艳灿然了几分,转头望向文清源,“先生,午饭后,你给招娣婶子结清月钱,然后她回家休息一个月,楚公子那边,你知会一声,自然会有人顶替空缺。”
文清源点点头,他瞧着秒秒钟噤若寒蝉的文招娣,心道还是他娘子苏素有知人之明,他命好才娶得如此贤妻。
苏素常对他说钱大双不是个等闲女子,他必须心怀敬畏而任其职尽其责,一定要一丝不苟的做好所负责的事儿。
如果遇见了犹豫不决的事儿,多和楚公子那边通气,毕竟钱大双还倚靠着楚公子,自然尊重楚公子那边的意思。
是的,钱大双好不容易才捯饬出来今天的局面,她不想让金记毁于庸人之手。
她是金记的老板娘,在她手下做工的人只有尽本分做好各自负责的活儿,谁也没有和她讨价还价的资格。
还有就是,楚千楼在生意上如此照拂她,那她必须得保证不给楚千楼拖后腿。
前店里黑压压的一大片人,此时此刻,只有每个人呼吸的声音,可谓是落针可闻,钱大双环视了大伙儿一圈。
“我再强调一遍,彼一时,此一时,现在金记不缺人手,只要我和楚公子吱个声儿,他就可以安排过来足够的人手,顶替掉你们所有人也不成问题,所以,你们如果很想过得滋润点儿,那就都长点儿心。
现在我在镇子上,或许还可以护着你们一二,等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如果犯了错,那就不是罚几十文钱或者休息一月的责罚,楚公子会直接打发犯错的人回家,拜托你们给自己长点脸,给我也长点脸!”
接着,钱大双吩咐文六斤等人可以开饭啦,她又叮咛文清源一个事儿。
“先生,你这几天知会楚公子那边一下,从账上拿钱买几条出了窝的小狼狗,每个店里都拴上一条,至少能听个动静!”
文清源嗳了声,“大双,我把账本放到你屋里啦,等你看完觉得哪儿有问题,尽管找我就是,我下午就在这边候着!”
聪明如钱大双一听这话,就知道账本里有事儿,因此她声称自己不太饿,起身回屋查账。
萧晔紧跟着起身了厨房,端了些饭菜进了屋,不管有啥事儿,也不能饿着了他的小女人。
有一个人忐忑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