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兄,依翠楼的花魁岳姣儿,南风楼的魁首璃颜都不错,明天我请你,你想先去哪儿?”
萧晔缓缓扬起了下巴,墨眸如幽潭无尽,薄唇轻启,“一戈……南风楼的魁首……”
一万个不想死的钱大双赶紧抢过去话茬儿,“萧兄,你喜欢璃颜是吧?好说,好说,等咱们打猎回去后,我就派人买了他,送到……你家!”
没错,钱大双希望璃颜和白芷若争宠,那样怜裳斋就会鸡犬不宁,那样萧晔忙着雨露均沾,自然就无暇分心记恨她报复她。
是的,钱大双说不出来怜裳斋这三个字,她汉子不怜惜她这个妻子,却怜惜她的闺蜜老情敌,她的心情何止是卧槽那么糟糕。
但是此时此刻,萧晔神色复杂,眼神晦暗……钱大双从来没有见过萧晔这种神情,似恼怒,似隐忍,极似风暴来临前的满天乌云。
爱情是稀世珍宝,但是与生命相比就轻如浮云,所以爱惜小命的钱大双按照男尊女卑这一条,拼命讨好萧晔。
“萧兄……楚兄说了你是西梁国的太子,身份尊贵无比,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你充实后宫无可诟病,你爹后宫佳丽三千,你最起码也得有一千,我可以将东梁国京城所有青楼的花魁,所有小倌馆的魁首都买下送给你充实后宫。”
这样一来,钱大双肯定得倒贴一大笔银子,但即便是一笔赔钱买卖,她也得做,因为她想保住来之不易的可爱小命。
贴钱买花魁和魁首,给她汉子开后宫……身为妻子的钱大双内心万般复杂,就像日了狗一般膈应糟糕。
萧晔无意逐发出来的肃杀气息威压得钱大双微微颤抖,少年蓦然低眉垂眸,声线柔软。
“一戈,你没必要讨好我,也别这么紧张,银票对我而言就是身外之物,垫棺材底都硌得不舒服,我真的不会伤害你的,我教你拉弓射箭吧!”
钱大双嘴上嗯着,但是绷紧的神经松不下来,她从荷囊里摸出来一颗油纸包裹的自制糖果,递过去……手指却不可控地微颤着。
“萧兄,你是男人,我相信你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这糖果是我做的,还有好多呢,你尝一颗!”
萧晔没咋犹豫就拈起了这颗糖果,剥开,丢入口中,油纸……却揣进了怀里。
见状,钱大双暗赞,这个人一直以来都是非常爱护环境,这个举动很正常。
其实,萧晔反应正常的话,应该是将糖果的包装纸团起来,弹进松软的土壤中。
“不是有好多吗?你怎么不吃一颗?还是为我专制的毒糖果?”
钱大双在荷囊里摸啊摸,最终也没有摸出来糖果,这时,萧晔的三连问飘到了她耳边。
“我忘了,今天早上,我把剩下的糖果都给了秋袖,你要是怕被毒死,可以还给我!”
说完后,钱大双才觉得不妥,糖果此刻在萧晔的嘴里,还给她的话,那就沾了他的口水,仿佛是她撩他似的。
意识到了这一点,钱大双拿下来长弓和一支长箭,摆弄着,意思就是姐很忙,姐刚才所说的话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月麟香的香息浓了些,因为萧晔凑得更近,他还一把攫住了钱大双的右手手腕,钱大双顿时就打了一个寒战。
“光天化日的,你敢杀人灭口,一定会有人看见,楚兄会为我报仇的。”
真不能怪钱大双,死过一次的她百般,千般爱惜生命,而眼前人想弄死她的理由很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