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汉诺威公爵来帝都之后,几次碰面,殿下都会戴上手套。
景佑垂眸,把袖口整理好。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才抬步,朝台阶下走去。
“殿下。”
“殿下。”
两旁士兵纷纷行礼,宽大的黑色帽檐下,士兵脸色严肃,神情冷峻。
夜风把树叶吹得划拉作响,汉诺威公爵不知道在这等了多久,额前的头发有些凌乱。
见景佑走到面前,他弯下腰,动作优雅,贵族礼仪无可挑剔,低垂的视线在景佑双手上不着痕迹地扫过。
“殿下。”
他身后的仆人也跟着行礼。
“公爵大人,”景佑隔着夜幕望着他,“有事吗?”
“深夜睡不着,出来走走,谁知见您书房还亮着灯,就在这里等了一会儿,”汉诺威公爵嗓音和缓,不紧不慢,眼里微微带出一点笑意,“没想到您真的还在这里。”
“前段时间病了,这两天只能多留一会儿,”景佑黑眸沉静,转身想要离开,“公爵大人早点回去休息吧,帝都夜凉,小心别生病了。”
“殿下。”汉诺威叫了他一声。
景佑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漫不经心回头看过来,等着他说话。
青年身姿挺拔,侧脸素白,黑沉的眸子里没有丝毫情绪,偏偏让人感到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汉诺威公爵看到他的脸色,手抬了一下,似乎想去解自己的披风,又及时控制住了,只是站在原地微微一笑:“后天是帝国|军校的比赛,殿下会去观赛吗?”
“帝国|军校?说起来,公爵大人似乎也是帝国|军校毕业的?”景佑没有正面回答,只是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我记得公爵大人一开始不是想要报考帝都大学吗,后面怎么转学了?”
“没办法,成绩不好,毕不了业,只能曲线救国了。”汉诺威无奈。
比起卡尔那样,养来就是为了献祭给联邦当做祭品的假少爷,汉诺威公爵才是真正从小接受公爵继承人教育长大的公爵之子。
即使是在说这样让人尴尬的问题,也依旧风度翩翩,让人无可挑剔。
“既然是母校,想来公爵大人是要去观赛了。”景佑神情淡淡。
汉诺威莞尔:“是的,帝国|军校知道我来了帝都,专门让当年带我毕业论文的老师给我发了邀请,毕竟是母校,这个面子还是得给。”
景佑了然,点点头:“那就祝公爵大人观赛愉快。”
景佑说完,不再拖泥带水,转身离开,在他们谈话时,接送景佑的车已经无声停靠在他们身后,联络官快走一步拉开车门。
汉诺威公爵看他上了车,隔着车窗,一手抚胸,微微弯腰送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