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景佑脚步匆匆,联络官小跑才能勉强跟上,只听他头也不回地说:
“让医生随时准备急救,皇宫安全等级提升到最高,拿戒指调第三军团来,务必在这段时间保证殿下的安危……通知安全署接管现场,把埃里克斯控制起来。”
联络官立刻颤抖着应:“是!”
“淮先生,还有别的吗?”他利用职权匆匆把命令下发,又转头问。
“还有……”淮裴猝然转头,钉在正起身跟过来的汉诺威公爵身上。
两人视线隔着十几米的距离,还有阻隔在两人之间的人群互相对视。
从没有人见过淮裴这样的表情,宛如被伴侣受伤激怒的凶兽,瞳孔纯金,野兽的凶残和无人性展露得淋漓尽致,凶厉之气扑面而来。
然而此时汉诺威公爵满脸焦急,乍一看上去简直和周围的人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微微垂下头。
……现在已经没有时间收集证据指控谁了,怀里的人昏迷中还在无意识地挣扎,冷汗涔涔而下,淮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带着景佑离开。
人群后方又传来一声惊呼。
——昨天才受了伤的汉诺威公爵骤然受到惊吓,腰腹部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染红了大片布料,不得不停下步子,看着人群簇拥着景佑远去。
众人这才得知他来晚了的“真相”。
汉诺威公爵低垂下头,一副体力不支的模样,嗓音虚弱地谢过周围人的关心。
他的伤根本就没好,一晚上完全不足以治愈这种程度的伤,今天能来这里全是强撑,但他又不得不来。
“淮先生真是好吓人啊,但是……”汉诺威公爵的脸藏在重重侍卫之后,不易察觉地微微笑起来,“那又如何呢……”
无凭无据,淮裴能拿他怎么办呢?
侍卫上前搀扶他:“大人,我们去医院吗?”
“不,去皇宫,”汉诺威公爵按着腹部绽开的伤口,皮肉撕裂的疼痛几乎站立不住,他微不可闻地说,“真是废物,一枪打不死淮裴就算了,还能‘准’成这样。”
侍卫也压低了声音:“劳伦斯那边……”
“劳伦斯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吗?”汉诺威公爵勾起唇角,“他不是埃里克斯的朋友吗?”
“小少爷被爸爸教训,心怀不甘,勾结了昔日的同窗想给‘敌人’一个教训而已,这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呢?”
侍卫不再说话。
皇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遇刺,比赛彻底开展不下去了。
偌大的比赛场地里只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机甲,甩飞出去时在地上拖曳出近二十米的痕迹,地上钢板翻飞,露出底下的水泥地基来。
皇家护卫队已经护送景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