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千收起了笑脸,正经八百地对陆晨说道:“小陆,这枚铜钱可否割爱于我,我出5000块!”
张震满脸鄙夷地白了张二千一眼,不屑道:“当着我的面还敢欺负我的人,你当我也是菜鸟么,收起你的好算盘!”转过身冲陆晨伸出一根手指道:“小陆,我给你一万,替公司收下。”
“说我不地道,你一万就地道,啥也不说了,小陆,老哥给你两万,这可不少了,毕竟这枚铜钱有些地方锈迹腐蚀了。”张二千反驳起来。
张震眼珠一转,突然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朗声道:“小陆,我准备把这靖康元宝摆上拍卖席,目前这种隶属小平光背钱差不多市价3万,我也出这个价,希望你能考虑下。”说完还示威似的瞪了张二千一眼。
这次张二千不说话了,不是他怕了张震,而是他没有拍卖会这个背景,三万块收就有些不值了,即使他多出点钱拿下再送到拍卖会也比这个价多不了多少,再除去拍卖会的抽成,不赔就老天保佑了。
没管张二千的态度,陆晨从二人竞争中方才醒悟过来,马上站出来摆了摆手,急急道:“张经理我不是嫌价格低,而是没想到这小铜片这么值钱,你不用三万,两万拿走就是了,我是咱公司的员工,捡漏的东西肯定要优先考虑咱们公司啊,再说你平时待我不薄,还愿意带我这个菜鸟出来长见识,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
听罢一番话,张震对陆晨绝对是刮目相看,且不说一万块说不要就不要,单单他对公司的忠诚就没的说,他心里已经要为陆晨争取一下转正的机会了。
张震笑了笑,心里十分满意,道:“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捡个漏不容易,你家条件又不太好,3万让你拿着就拿着,反正是公司出钱,哈哈!”
三万块张震准备回去打给他,陆晨则把靖康元宝交给张震保管,放在兜里掉了可就惨了。
告别张二千,陆晨跟在张震后面和杨天提着箱子出了奇货居,往前走了没几步,便看到几个人在争论什么,声音异常亢奋。
这是一个街边摊,一位老人坐在一个小马扎上,搂着怀里的一个绘图的小瓷碗,虽然小巧却非常精致。摊上还放着几个小件的古董,杯,盘,铜钱,镇纸,石砚等,几个人正在摊前吵吵嚷嚷。
争论的是三个中年人一个老人,老人说这是正宗的雍正官窑五彩海石榴纹碗,其他三个人也分别掌眼后确认了这一结果,然后四个人就开始出价,为了争夺这个小碗。
张震自然也瞧见了摆摊老人手中的小碗,眼睛一亮,上前几步,客气道:“老先生,可否让我看看这个碗?”
老头看了看和和气气的三人,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中的瓷碗递给了张震,他自然能看出张震身后的两个年轻人唯张震马首是瞻。
看了一会,张震暗自点头,淡淡道:“不错的东西,品相也是中上,老人家,此物你是怎么得到的?”
老头拢了拢袖子,声音低沉沙哑,好像是破锣一般,“这是我祖奶传下来的,这不是儿子要做生意需要钱,我寻摸着这玩意应该值几个钱。”
“这位兄弟你要不要,不要就往后站站,我出2万,雍正官窑不多见,器型虽小,也算鼎盛之器了!”一个中年男人说的头头是道,出价那叫一个响亮,好像是在参加拍卖会。
“两万太少了,俺儿子在网上查过,说是劳什子官窑滴,值老鼻子了!”老头一口浓浓的土话,杨天听了笑得直抽抽。
陆晨没管他们争抢,而是看起了地摊上的其他古玩,老头的东西没大件,有了刚才靖康元宝那道金光的滋润,他的晕眩感已经恢复地差不多,环绕着大脑的暗金色光芒也亮了不少。
拿起一件青花酒杯,金光稍微一闪,便有了结果“查无此器,现代工艺品。”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看了其他几件,竟然全部都是现代工艺品。
这时陆晨的心里已经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他把目光转向了张震手中的小碗。
在金光的剖析下,小碗一层层暴露在金光之下,碗的内心底部和外壁都绘画着五彩海石缠枝石榴纹,看起来就像是碗底中心的一个花骨朵一圈圈绽放开来,向四周蔓延,一朵朵石榴花绕着碗开放,散发着盎然的春意。本来这些都挺好的,纹饰笔画纤细疏朗,可是看到底足的印章时,陆晨不禁眉头紧皱。
因为底部的“大清雍正年制”当中的雍字出了破绽,本来这六个字是楷书款,可是雍字下面部分的乡字竟然用了隶书的写法,可是如果顺着光看很难看出来。
当然了,最后的鉴定结果就是“清雍正官窑五彩海石榴纹碗,现代工艺品。”
不得不说,这件仿品的仿制水平相当不错,无论从釉质还是光泽以及尺寸和重量,竟然都这么真实。
估计这老头和那几个围观报价者是一伙的,还尼玛老祖奶传下来的,你怎么不说你老祖奶是皇帝的老婆呢。
这时,张震刚刚报了5万的价格,还说这是自己的底线了,毕竟是给公司收备选拍品,太高了也不好交代,5万上了拍卖会最多能卖到8万到10万。
那几个托儿不说话了,有一个直接打起了哈哈,说没带这么多现金,还夸张震好运之类的,那演技都快赶上奥斯卡影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