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便装匆匆出门,到达约定的咖啡厅时,叶天蓝已经坐在了包厢里。
角落里燃着香薰灯,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香气,悠扬的音乐令人心情平静。
叶天蓝一头栗色的卷发披散在肩头,穿着韩版的灰色宽松毛衣,紧身牛仔裤包裹着腿,脚上是一双银色的高跟鞋。她托腮望着桌上的水灯,大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的火苗,那天真干净的模样跟个女大学生似的。
听到开门声,她抬头,看见穿着干练简单的简惜,挑眉,“来了?”
“有什么事快说吧,我午休时间并不多。”
对于简惜的冷漠疏离,叶天蓝丝毫不介意,抿了口咖啡,动作优雅。
简惜望着面前的女人,六年没见,她一点都没变,岁月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四十几岁的人,脸上竟连皱纹都没有。
叶天蓝长得美,从记事起她就知道。从小到大,她听过无数人对叶天蓝的赞美,她拥有倾倒所有男人的容貌,于是理所当然成为了夜。总。会的当家花。魁。
“我们有六年没见面了。”叶天蓝抬起手撩了撩头发,手指上的钻戒闪着耀眼的光芒。
简惜看着那枚钻戒,才想起叶天蓝已经结婚了。看来她的日子过得不错,娶她的那个男人一定很有钱。
“看来这六年你过得并不怎么样。”叶天蓝讥讽地看着她笑,“当年我就劝过你,是你执意要嫁给他,所以你所受的罪都是自己犯贱。”
37至少他给了我一个家
简惜双手紧握着杯子,冷漠地看着面前的女人,“你今天找我来就是为了嘲笑我?”
叶天蓝垂眸,漫不经心地饮了一口茶,皮笑肉不笑道,“简惜,你现在幸福吗?”
简惜眼中一痛,被戳中了心里的那道伤疤。
叶天蓝讥讽地斜睨着她,鄙夷的口吻,“我早就说过孟承正接近你绝不是因为喜欢!你也不照镜子瞧瞧自己,你觉得你配得上他吗?守了六年的活寡难道还不死心?!”
简惜冷笑,“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是他名门正娶的妻子!”
叶天蓝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难看。她气得直哆嗦,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手掌没有挥去简惜的脸上。
“我劝你最后一次,赶紧和孟承正离婚,否则将来还有你哭的时候!”
简惜猛地站起身,手指紧紧攥着手提包,冷漠地看着脸色难看的叶天蓝,一字一句道,“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当年我被追债的人差点强。奸的时候你在哪里?我急性阑尾炎被送进医院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被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我交不起学费零下十几度骑着电瓶车去送外卖赚钱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简惜以为自己能够维持冷漠,以为自己已经释怀那些过去,可是再次想起,本已麻木的一颗心还是钝痛不已。
她的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中泛着泪光,“是孟承正救了我,是他给了我希望……从小到大,他是第一个关心我照顾我的男人,他给了我一个完整的家。”
叶天蓝气得重重放下茶杯,拿起自己的包和外套,“不识好歹!被人家卖了还帮着他数钱!”
说完,她怒火中烧地摔门而去。
简惜坐在那里,一张脸白得跟纸一样,眼泪终于忍不住掉落下来。
手机响起,在寂静的包厢里格外响亮,她闭了闭眼,平复情绪,深吸了口气才接起电话。
“孟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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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
简惜走出医院,看见停在门口的黑色越野车,走过去。
孟承正打开车门下车,走过来为她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简惜一怔,还没来得及开口,便看见副驾驶座位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蓝倩化妆精致的面孔。
“简惜姐,不介意我跟你们一起去吃晚饭吧?”蓝倩眨眨眼睛,可怜地望着她,“我在宁州没有朋友也没有亲人,一个人很孤独的。”
简惜用疑问的目光看向孟承正。
“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孟承正解释说。
简惜扯了扯嘴角,没说什么,钻进车内。
她心里有股极烦躁的情绪,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但凭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怪怪的,这个助理和孟承正的关系似乎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