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佳白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一眼。
比塞尔没说错,伦雅确实是生气了——从舞会开始,骆佳白就发觉自己处于被放生状态。
“所以被欺负也是活该的。”——这话还是比塞尔说的,但是骆佳白没承认,因为他认为,作为一个大男人,在一个舞会上怎么可能被欺负,所以他硬着脖子,挡下了一波又一波来自联邦军部的王八蛋们。
伦雅不带感情地瞥了那个啤酒肚一眼,淡淡地说:“请允许我纠正一下,阁下,我是他的未婚夫。”
啤酒肚的笑容一瞬间变得非常尴尬。
骆佳白觉得自己有一种狗仗人势的感觉。他对着伦雅恍惚的笑了笑,不过对方应该是还没消气,所以连一个稍微温和的眼神也没给他,就放开他转身走开了。
不过好歹带着他离开了酒杯的轰炸重灾区。
骆佳白觉得脑子有点发热,于是靠着窗边走了圈,又小心翼翼地将一扇窗户推开了一条缝。外面的冷风夹着冰雪气息吹进来,这让他觉得清醒不少。
这时,他听见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熟悉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大,似乎那个人正往这边走过来。
“干你娘——老子说过了除了签合同什么都不干,让我做别的可以,加薪谢谢!加薪!——不给钱你就跟那群狗日的说,让他们自己来和这个狗屁二皇子谈,这家伙的微笑让老子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就这么说话怎么啦,不爽打我!”
骆佳白:“……”
呯——啪——
随意抹了把水气腾腾的窗户,骆佳白好奇地伸脖子看了看,发现原本宴会厅外爬满了冬季野玫瑰的装饰性篱笆已经倒下了一片。
而罪魁祸首站在那里,一只手懒洋洋地插在他白色的军装口袋里,另一只手抓着一只通讯器,正满脸不耐烦地跟谁打着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忙碌的清明节过了TAT接下来丫鬟不会继续堕落,尽量恢复隔日更状态
☆、第四十六章
“………………”骆佳白默默地把自己的脑袋缩了回来,他觉得自己似乎……看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提图斯的脾气其实一向不太好。”一个略显得空洞的女声从背后转来,骆佳白微微一愣,转过身,将自己的视线从窗外收回来,投到面前的这个女人身上 ,后者微笑着,穿着她的白色小礼服裙,很好看,很合适她,跟希尔普上将的白色军装……当然也很搭配。
贝莉歪歪头,好像完全无恶意般地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杯递给骆佳白,用闲聊的语气说:“听说你好像失忆了。”
“我记得我承认失忆的时候,你正好就吊在希尔普上将的胳膊上。”骆佳白卷起唇角,眯起黑色的双眸,“可是恕在下冒昧,那又怎么样?”
老子失忆,干卿底事?
“……没什么,这很好,有些事情忘记了就是比较好的。”贝莉看上去非常满意,她笑眯了眼,骆佳白承认,这确实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只是在他的印象里,这不是提图斯好的那一口……不过算了……在还没来得及失忆之前他就搞明白了一件事:那家伙一向没有什么节操可言。
现在在外人的眼中看来,提图斯?希尔普上将不知所踪(其实是打电话去了),他的现任情人和前任情人却靠在一个落地窗边,进行着和谐而愉快的谈话——这当然是假象,在这个女人说出第一句废话用来介绍提图斯的性格习性时,骆佳白就明白,她是来找碴的。
联邦的酒后劲过于操蛋,骆佳白现在整个人精神有点儿恍惚,他可有可无地瞥了笑颜如花的年轻女人一眼,淡淡地应了声。
见骆佳白不太像理自己,贝莉撩了撩耳边垂下的卷发,继续缓缓道:“其实这一次提图斯不愿意来,但是在高层会议上,军部几乎三分之二压倒性的票数投在了他的身上——这是一个肥差,回去之后又能在历史上增添一笔亮点的好买卖,可是,他不愿意来。在上战舰之前,伯父几乎是将菜刀架在他脖子上看着他上的战舰。”
骆佳白:“噢。”
贝莉神秘地压低了声音:“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来吗?”
骆佳白:“不想。”
贝莉笑了:“因为他说,他不想看见你。”
……你二大爷奶奶个腿。骆佳白顿了顿,觉得自己的喉咙变得有点儿干涩,他茫然地往四周望了望,端着饮料的服务生似乎很自觉地避开了他们这一块雷区,他低下头,看了看手中贝莉拿给他的酒,说:“噢。”
“所以我觉得你失忆了其实也挺好的,如果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你都记得,估计你也没脸面堂而皇之地站在他的面前。”
老子站在哪,关你屁事。骆佳白微微扬起眉:“这是我自己的事。”
“这当然是,”贝莉笑了,“我只是经常听到提图斯提起这些罢了,他这个人就是很幼稚,记仇,脾气也坏,不过我就是喜欢他,嗯……其实喜欢他的人很多,有时候我会觉得患得患失的,他对我很好,这些年,除了他的机甲,跟他在一起最多的就是我。”
面对直白的炫耀,骆佳白宽容地微微一笑:炫耀党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这种事我会告诉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