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傍晚,宿风楼来了个不同寻常的客人。
这客人是名女流之辈,却豪掷千金,为李君瑶赎身。
老妈妈本收了她的黄金,听她把话说完,不还不是,还又舍不得,只得赔笑道:“君瑶若想赎身,一早便赎了,何须等到姑娘来呢?不如姑娘今晚与君瑶相叙时,问问她的意见。”
殷墟点头说:“好。”
当晚,殷墟随老妈妈引见,到李君瑶的房间,侍女伺候完茶水便退了出去。
老妈妈矮身说道:“君瑶等会就来,您就先坐会儿用用点心。”
殷墟将桂花糕咬了一口,淡淡说道:“我等得起。”
如何等不起。
不过是一个复制品。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袅袅香风袭鼻而来,只见房门大开,紧接着一缕白纱飘过遮住了殷墟的眼睛,等殷墟将白纱拿下时,对方已好端端抱着古筝坐在对面纱幔之内,朦胧间透着光晕,还能看到她优美的身段和遮住眼睛以下的轻纱。
殷墟忍着没有用意念窥视。
不急。
“公……殷姑娘,”对方轻启朱唇:“君瑶第一次接待一位姑娘,实在不知如何是好。”
殷墟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暗暗地松了口气。至少这人的声音是不似师姐的,也许除了容貌,哪里也都不会像她的师姐。
她的师姐独一无二。
“你就把我当一般男子看待就好,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哦?”李君瑶指尖轻弹,唇瓣轻扬:“我对那些男子可都搂抱亲吻呀,怎么能对你这样呢?”
“你对那些男子……你……”殷墟紧咬牙关,心中憋了一口气:“你有着这样的容貌,怎可轻易糟蹋自己!搂搂抱抱成何体统!”
“殷姑娘为何这般激动?”李君瑶觉得好笑:“我们这种女子,说得好听叫花娘,不好听便是艺妓,虽卖艺不卖身,总也是要对人巧笑相迎的。艺妓艺妓,终归还是妓。”
“可你有着这容貌,不可以这样抛头露面。”
“世人皆爱美色,我这样的姿色最适合蛊惑那些男子。”
殷墟呆呆地摇着头:“不行不行。”
李君瑶微眯起丹凤眼,有些疑惑不解她这么强烈的情绪是为哪般,指尖的曲调弹得越发乱。
殷墟抿了抿唇,实在是不想再听下去,皱眉道:“你别弹了。”
琴声戛然而止,李君瑶直视着她:
“殷姑娘既不想听琴,不若我吟唱一曲?”
“不用。”
“那我舞……”
“不用。”
李君瑶愣了几秒,挑眉打趣:“姑娘花了那么多银子,难道只是为了来这儿讨杯茶喝?那这茶叶未免有些昂贵。”
殷墟用手指揉了揉眉心,疲惫道:“你过来。”
“我们这有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