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被骗上渔船,那段时间每天醒来看到的是海和天空,睡觉听到的是海浪声,看不见土地看不见岸,入目除了海就是天,有时候根本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天,只要闲下来,沈夕恒就会用手指沾着海水在船舱写字,写的尽是对程祈的思念。
“程祈,我哥的情况你看到了吧,我哥本不该是这样的命运,他本该有的灿烂的人生,全被我毁了……”
沈夕恒将那段他不敢回忆的往事娓娓道来,他说的很平静,像是讲述别人的故事,每说一个字,程祈心刺一下,最后,沈夕恒笑了下,“你看,那时的我多任性,总想着跟我妈作对争取我所谓的胜利,我胜利了,胜利的代价是我永远失去了他们,现在只剩我哥了,我不能抛下他,小聋子,对不起啊。”
小聋子,久远的称呼,叫的两人同时红了眼眶。
这几年沈夕恒才明白,成为大人的代价是杀死幼稚的自已,他不能总是这么自私,不能过的比哥哥好,也不能耽误程祈。
程祈想说他可以帮忙照顾沈朝昀,或者带着沈朝昀一起生活,但他必须尊重他们,沈朝昀和沈夕恒都有他们的自尊和骄傲。
“好,我们只做朋友,带你哥回亭山吧,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
“好。”明明是自己所愿,听到还是会难过。
回到民宿,郑骆秋正在帮沈朝昀洗澡,沈朝昀用力拍打郑骆秋的手:“出去。”
“赶紧洗,你身上我哪点没见过,又不是第一次洗……”
“闭嘴!”
“好好好,我闭嘴,你别乱动,这里地砖滑,不让我帮你,是等你弟回来帮你吗?”
“我自己可以。”
“再动我衣服湿了啊,我不介意脱光跟你一起洗。”
沈夕恒和程祈听着浴室的动静,尴尬的不好意思待在屋,只能到楼下等。
“郑骆秋什么意思?”沈夕恒问。
“跟我一个意思。”
“我哥不会跟他走的。”
牛叔喊吃饭,吃完饭安排住宿,刚好周末,其他房间都满了,牛叔说:“你们是要将就一晚,还是去别家,去别家的话我去问问谁家有空房。”
郑骆秋:“叔,不用麻烦,我们可以打地铺。”
程祈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