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舟扯着嘴角笑了笑,“没关系,但不管怎么说,我原谅你了。”
关崇远反而不希望他这么快就原谅自己,人与人之间的连系,最绝情的,即无爱,也无恨。
宋轻舟装模作模的看了看时间,“原来快十二点了,怪不得有点饿。”
关崇远起身拿过黑色的尼子大衣穿上,一边问他:“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宋轻舟:“突然想吃芙蓉肉了,会不会太麻烦了点?”
芙蓉肉这道菜需要花费很多时间与耐性,而且没有提前预定很难有新鲜的食材。
关崇远:“你想吃,就不麻烦。”
待关崇远走后,宋轻舟换下了病服,什么都没有带走。
为了这道芙蓉肉,关崇远几乎跑遍了半个h市,答应了他就要做到,实在不行,他自个儿去了菜市场,买了新鲜的里脊肉和活虾,借了一家酒店的厨房,利落的手法,看呆了酒店里的厨师。
厨师长搓了搓手,叹道:“帅哥,你可以啊!学厨多少年了?”
“闲时自个儿琢磨的,没有正经学。”关崇远将这道芙蓉肉出了锅,“麻烦拿个打包盒。”
关崇远将打包盒拿了几个袋子装好,捂在小肚子上,拦了出租车,从城东到城西,又横贯了半座城才回到医院。
推开病房的门时,那人早已不在了,床被铺得整整齐齐,保洁阿姨正快速的收拾着里面的东西。
“那人呢?”
保洁阿姨:“走了呀,好像是十二点半就离开了,我这卫生都快打扫好了。”
关崇远顿时心里满不是滋味,那份芙蓉肉还揣在怀里,留有余温,小肚子上的皮肤烫得红红的。
去结帐的时候,护士将他之前存在这里的预付金全数退还给了他,宋轻舟已经另外结算了自己的住院费,特意嘱咐了这里的护士。
关崇远看着茫茫人群,已经找不到宋轻舟的身影。他像是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独自坐在长椅上,拿出打包好的芙蓉肉,大块大块的往嘴里塞去。
应该味道不错,但是他现在尝不出味道。好像有点涩,关崇远艰难的下咽着。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关崇远接了电话,那端传来一道好听低沉的嗓音。
“阿远,打算什么时候回来?我在你家里等了你半个月,你在哪儿?”
关崇远呆滞了片刻,眼眶一片绯红,声色清冽低哑:“有事吗?”
男人冗长的叹息了声:“你这人就是太死心眼,其实很多时候,也不是过不去,却偏偏要较着劲儿……”
关崇远打断了他,一字一顿的重新问道:“我问你有事吗?”
男人:“就真的一辈子不理我,不见我了?嗯?”
“祝你新婚愉快。”关崇远绝决的挂断了电话,眼眶越发绯红透着狠戾,却假装着若无其事,继续大口的用力嚼着还剩下的已经凉了的芙蓉肉,任口袋里的手机在响,也不再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