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归仿佛在做梦,呆呆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同桌,泪水朦朦胧胧,耳边尽是居民楼里鸡毛蒜皮的大叫。
那吵架声连三百米外的街道派出所都能惊动,遮酱菜坛子后两个高中生的声音,更是不在话下……
盛淅向外看看,声线压得很低:“……他们也怕惹事。”
“……”余思归缩在墙角,泪眼朦胧,很难受地咳嗽了一声。
太冷了。
盛淅仍不敢动,两个人维持着在角落蜷缩的姿势维持了好半天,过了会儿,盛淅小心地用另一只手,盖在了余思归脑袋上。
周遭黑咕隆咚的,女孩子声音里还带着细弱的哽咽,小声问:“他、他们是谁……?”
盛淅给余思归挡了下雨,语气淡然:“说来话长。”
他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无法察觉的深远,仿佛经历过什么更为刻骨铭心的事物,如今面前这一切只不过是冰山的一角罢了。
余思归因颤抖,话都说得不太利索,嘴唇嗫嚅了下,话音马上被雨声打散了。
盛淅:“?”
“怎么了?”他问。
盛淅以为思归好奇的是警察什么时候来,或者我们什么时候能走,低下头,耐心地与她对视,示意女孩子说。
“那你会……”
她浑身发抖,倒了数下气,抬头望着盛淅。
“那你之后,会告诉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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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思归性格再怎么膨胀,人也消瘦小只,被雨淋得像只耷拉毛的小狗,在春夜的寒风里不住发抖。
动不动还打哭嗝,相当丢人。
另一位倒是见不得哭唧唧狗勾淋雨,遂脱了外套给她披着,两个人在墙角缩了一会儿,楼上吵架声也以大妈大获全胜告终。盛淅初步判断没什么异状,小心地将淋得毛都耷拉了的同桌牵了起来。
“估计没什么事了。”他说。
早春迎春盛开,春夜细雨覆着黑沉沉的山。
余思归手还和他牵着,抽了抽鼻尖儿。
两个人谁都没松手,盛淅更是一个字都没提,片刻后院外响起阵阵迅捷的脚步声。
余思归瞬间紧张得浑身一僵。
“没事,”他低声安抚:“是另一批人。”
余思归这才稍微松了口气,拽着盛淅的外套,小小地抽噎了一声……
然后她发着抖问:“另一批人是谁?”
盛淅挺有意思地看她半晌,慢条斯理道:“你可以看看他们的证件。”
余思归炸了毛:“不要故弄玄虚!”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