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川顿了顿。
片刻,他抓住林溪一只手,让他用手指摸自己的轮廓、五官,那手指带着热度,一点点的描摹,在每一个地方落下到此一游。
“确认了吗?”
林溪就更觉得在做梦了。
好梦不愿醒,林溪用手托住他的脸,认真端详片刻,凑上去,将脑袋贴着他。
这样的姿势,有些耳鬓厮磨的意思。
谢虞川知道他此刻正没有安全感,也不去推开,由着他在自己耳边、颈窝慢慢嗅闻。
像小动物在嗅闻彼此。
过了很久,湿热的触感落在了那一处皮肤上。
谢虞川低笑,用手拦住:“怎么上嘴了,小狗吗你。”
林溪一点儿也不抗拒他这样说,因为那戏谑的称呼其实带着满到要溢出来的心疼和喜爱。
“嗯。”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林溪不肯动了,真的像耍赖的小动物。
谢虞川也都由着。
“这么听话,”谢虞川揉他的头发,“怎么自作主张去谢大那儿的时候,就不想想我会不会同意?”
林溪此刻半昏半醒,褪了外壳,情绪没有一点遮拦,立马表现出来不高兴,用手去推他。
“好,我不说,”谢虞川道,“你好了再跟你算账。”
林溪埋回他颈窝里,拿嘴唇蹭了蹭,看那架势是琢磨着从哪下嘴咬他。
但到底没有。
“好了好了,是我的错,”谢虞川搂着他。
的确就是他的错,他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放林溪一个人。
谢虞川心中滋味难言,声音动作都变得很轻,“好好睡一觉吧,哥看着你呢。”
林溪不肯。
谢虞川轻声说:“我保证,你醒来,我还在,好不好?”
少年仰头望了他一会儿,确信以后,才慢慢的闭眼,靠着他,睡了过去。
林溪这一觉睡了整个夜晚和白天。
仅二十四小时,却发生了许多事,比如谢逢程被警方立了案,因重伤不醒,现在押在监管医院,比如谢虞川没有出席股东会,但久不理事的谢老爷子却强势空降,坐镇席上,看着票选结果出炉,宣布了谢虞川的任命。
不愿意被旁人当做谈资,这一切都在老爷子的授意下,低调的进行着,不被大众所知晓。
谢虞川一直守着林溪,一步也不离,老爷子过来看了一回,是听说林溪一直没醒,怕有个万一。他也清楚谢虞川准保不会再结婚生子,能让他这么重视的孩子只此一家,开不了分号了,他是不认也得认。
还好,真的只是睡着了,睡的沉了些。
老人微松口气:“等好了,就带回家住,省的老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