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虞川搂住了他。
……
生活真的好像回到了最初,两人彼此作伴,同赏日出,用一样爱好打发白日时光,晚上再安然睡去。
他们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毫无产出的浪费着每日的时光,在这种浪费和虚度之中,感受到了时光的缓慢和轻柔。
林溪想,能与一个人心安理得的虚度时光,实在是很棒的一件事情。
形影不离的相处,给了谢虞川心里上很大的抚慰,他不再因为外人的出现而不悦,也不开口闭口要两人远走高飞。
他开始愿意回答一些工作和案件上的问题,并且对贸然造访的几名谢家亲属也和颜悦色。
那天是谢媛亲自过来的,为的是告诉他:谢逢程去世了。
“是前天,他的生命指征迅速下降,医生说毒素早就在缓慢腐蚀他的神经系统,就算抢救成功,他也很难再活,所以请家属做决定。”
于是她做了决定,不进行抢救,而是停止。
之后,将其可用器官全部捐献,送给需要的病人。
“可以,”谢虞川这样说。
谢媛已不悲伤,只是怅然。
她又问:“你见过……谢珉吗?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虞川情绪很稳定,简洁的将事情说给了谢媛听,从儿时的实验,到绑架案中的生死抉择,再到船上的惊险数日。
“如果你想见他,可以自己去申请。或者,等到审判那一天,去看看。但我不建议,因为没有意义。相反,我希望你听听母亲的事情。”
谢媛一愣。
“某种程度上说,她是为我死的,那里有能容纳一人离开的通道,只是我受了伤,她没有丢下我,还给我喂了血维系生机。”
母与子,一死一生。
“她让我走的远远的,并谢家和韩家的传承都留给你。她希望,从你开始,重新开始。”
“……”
谢媛从今园离开时,表情仍然恍惚。
谢老爷子没有亲自进园,而是在园外的车上等她。
当谢老爷子问她问出来了什么,是否还有转圜余地时,她还没回神。
老爷子无奈,只好让司机先开车。
那车驶出今园后,向前行,顺道去西山祠堂。
绿意盎然的园林在后视镜中变小和消失,道路飞驰倒退,古朴飞檐建筑出现在眼前。
孩童时期的欢乐、青年时期的迷惘都跟着远去。
谢媛终于说:“母亲错了。”
谢老爷子茫然。
“其实我们所有人都应该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开始,是重新开始。”
她头一次如此刻这般清晰洞明,“我们没有回头路可走、没有防空洞可躲,我们都太侥幸了,留恋往日荣光,依赖不可即之人。”
“我们的路,其实只有继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