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萨朗点点头。“好。既然你已无话可说,那该换我说了。”
美眸不甘心地瞪瞪瞪。看男人到底要说什么?
他不以为意地勾唇,指节轻刮她秀颚,凝注她好半晌。
一直到花夺美快要闷不下,几要耐不住性子了,才见他启唇。
“兰琦儿和烈尔真的事,我当下或者气你,气到不想见也不愿见你,但从不曾有恨……我只是不甘心。”
没料及他一开口便提当年那场“恩怨”,花夺美咽了咽津唾,不甘心的眸子在听到他也说“不甘心”时,不自觉间一荡。
“……你是因为兰琦儿被带走,所以才好不甘心?”
“我是因为觉得你是我的人,我是你的人,我和你该是一体的,见到你对烈尔真好,让我心很痛,感情很受伤,所以才不甘心到了极处,气郁得不能自己,首次体会到几欲呕血是什么感受。”他嗓音醇厚如美酿。
花夺美焦急驳道:“我没有对烈尔真好!我只是……兰琦儿她、她……”结果仍要绕回老问题吗?她咬唇,心痛,明白自己当年确实伤了他。
黝黑大掌好轻地抚着她的伤颊,仿佛早猜出她未竟之语与内心的苦恼,那悦耳男嗓略揉笑意地抛出一句话——
“兰琦儿与烈尔真已有两个孩子了。”
什么……
怀里的人儿先是略蹙眉心,像弄不太明白,下一瞬,雷萨朗便听到预期中的抽气声?以及女人瞠目结舌的错愕模样。
他忍住笑,好心解释着。
“兰琦儿被带走后,我放心不下,所以一路追回西漠了。后来和烈尔真有过几次比较深入的……嗯哼……谈话……”其实说“肢体冲突”会比较符合些,但他选择云淡风轻地省略。“谈到最后,竟然已过去大半年……”
“兰琦儿呢?她后来怎么样了?她……她过得很好,是吗?”切切询问中全是真心关怀。
“……唔,后来当然就渐入佳境啦。”雷萨朗想到自己一开始坚决反对的态度,如今却也认同了,黝脸不禁微微泛热。
他忽而头一甩,粗着声道:“总之,我在西漠待了一年多,见兰琦儿状况稳定,烈尔真那家伙……也还可以原谅,才又回到江南来。”
花夺美徐静地吁出一口气,像是听闻兰琦儿一切安好,心也随之安定。
微垂螓首,她盯着自个儿的掌心,自掴耳光不仅脸疼,连手也会疼呢!
她苦笑,幽幽道:“你从西漠回来后,随即就跟‘海宁凤家’的船队出航往南洋去,你那时还生我的气,仍不愿见我的,是吗?”淡抿唇,她拇指按按掌心泛红处,似乎故意要让它疼一疼。
“……我那时才从孟老爷子口中得知,你已离开中原汉土了,他说,你原先是想带兰琦儿避居海外,后来烈尔真的出现打坏这一切……我就想,你这一去,再也不会回来了,我……”顿了顿,手疼、脸疼、心也疼,疼到眼眶又红,鼻音好浓,她叹息。“我就想,这样也好,反正你迟早要走,不回来就别回来。我还想,怎么会有这么可恶之人,把我害得好惨,想忘不能忘,恨又恨不起,爱也爱不着,真的好惨……”
男性的唇蓦然寻觅到她的,密密留连,唇温熨烫着她。
抵着她的额,鼻尖与她轻蹭,雷萨朗贴着她的朱唇低语:“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
她轻摇着头,吸吸鼻子,眼皮底下早已湿热,听他又道——
“我回来的目的只有你。”啄吻。“早在四年前,我已想带走你,当然,还有兰琦儿,一起到海外生活。后来烈尔真的出现确实打坏我全盘的计划……一年多后由西漠返回,凤家的另一支船队出航在即,我曾动过要上‘飞霞楼’或‘浪萍水榭’掳走你的想法——”他低笑,因她紧闭的眼睛讶然瞠开,两人好近、好近地相凝,她瞳儿颤得好厉害。
“掳、掳走我?”
“是。”头稍微拉开距离,仍瞅着她,指腹静谧地揭掉她静谧谧的泪珠。“想和你在一块儿,当然得掳走你。”
“……那为什么不来掳我啊?”顿了顿才意识到自己问出什么,语气甚至还听得出轻怨,花夺美红了的脸更红了。
雷萨朗忍住不敢笑,他的楼主大人很爱面子的。
“若当时贸贸然掳走你,强行将你带走,立即就要上船出海了,你我之间横着的事尚未解决,还得在海上飘流……”
“你怕一时间变化太大,我没法受得住吗?”她发现男人耳根子红了。
他低唔了声。
花夺美呼息加促,得费劲儿才稳得住,不让声音发颤。“你说回来是为了我。你……可是你对我好坏,处处跟我作对……”
“我瞧见你闯进紫纱帘内嚷着要对玉家公子‘动手’,我当然火大了。”兴冲冲跑来寻她,想像着再见她时会是何种心情,没料到竟撞上她领着众姝“合围”男人的场面,实在不是滋味到了极处!
“你还大乱我的楼主香闺,擅自取走我的‘蔓罗草根’……”翻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