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怜一下子瘫倒在蒋卫怀里,半天都不喘一口气,象是死了一般。
软软的,薄薄的,有些发颤……蒋卫吻着,双手环着连怜,不让她滑下去。如果不是听到连怜那快得超过一百八的心跳,蒋卫还以为这小丫头变成木头了呢。
但是连怜还是动了,她象是渐渐恢复了力气,一双小手慢慢抱紧蒋卫的腰。
蒋卫也发现了。他还同时感觉到,那双一直被自己侵占的唇开始有了吸力,而且越来越汹涌,竟让他快要喘不过气;那张小脸也侧了过来,紧紧贴着自己的面颊——湿湿的感觉。
“这小丫头……”蒋卫心里一软,那双手上移,紧拥着连怜的同时,轻轻顺抚着她的背。
连怜颤抖了,全身都在颤抖,她突然离开蒋卫的唇,猛地扑到蒋卫怀里……哭声闷在里面。
哭得好惨,撕心裂肺……
蒋卫坐了下来,让连怜能够痛痛快快地哭。那双纤细的手臂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让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
……
“哭完了?”蒋卫发现怀里的动静渐渐小了。
连怜趴在蒋卫膝上,侧过脸不说话,就是象小猫般,在蒋卫腿上蹭着眼泪。
“你是不是特别喜欢蹭来蹭去?”蒋卫摸摸连怜的脑袋。
连怜掐了他一下,不太疼。两人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你欺负我。”
蒋卫不答,把连怜的发髻打散,边抚摸那青丝,边道:“你怎么想得起来的,说让我把你送给王八武?”
连怜不吭声了。
过了一会儿,她道:“反正我也没什么用了啊。该做的都做好了,以后就是个累赘。我不是欠你一条命么,正好还你。”
蒋卫叹口气,把连怜拉怀里:“你说,我、琴歌、梁雨,谁会这样想?”
连怜颤了颤,不说话,眼泪吧哒吧哒直掉。
蒋卫轻捏连怜浑圆细腻的下颌,看着她的泪眼,再次吻了她。连怜颤抖着,没有回应。
可是蒋卫吻完,她却盯着蒋卫的眼睛说:“以后我什么都听你的,但是你也不许把我送给别人。”她喉头发颤,一直说,一直说……直到蒋卫又封了她的嘴。
……
帐内平静下来了。连怜靠在蒋卫怀里,轻声说着自己的不幸。
她父母是一对小工厂主,还有一个弟弟。父母挺疼爱连怜——这么可爱的女儿谁不喜欢?虽然后来父母离婚分家了,但对她的疼爱倒都是没减,轮流接她去家里住,要什么给什么。
但是连怜十二岁的时候,问题来了。先是她的父亲安排她和一个中年人见面,之后她母亲也同样如此——只不过换成了另一个中年人。连怜开始并不明白这为什么,直到有一天,她知道一个事实:她是抱养来的,而非亲生;那两个中年人都是大老板,是父母安排给她的相亲对象。当然,这个“亲”并不是结婚那种,粗俗点可以理解为“二奶”。
这件事是十岁的弟弟说的,他偷听到离婚父母的吵架,争执连怜的“归属权”。弟弟从小就很喜欢连怜,不忍心看着她遭受这种命运,不仅告诉连怜那些事,还从家里偷了笔现金,让她逃跑。
跑到哪儿去?虽然不知道,但连怜还是想走。可她最后没有走。因为弟弟心情混乱,过马路失魂落魄,结果出车祸死了。
然后,她就和父母约定,自己一个人住,只要到了十五岁,就听他们的安排……
蒋卫完全理解了连怜为什么性格如此。事实上蒋卫觉得,她到现在还能算是个好女孩,已经是本性非常善良了,也明白为什么她刚才会一直说那句话。他只能一遍一遍地抚摸连怜单薄的后背,以宽慰这个悲伤的小丫头……
连怜总算不哭了。
但蒋卫觉得她应该已经可以定上“破坏长江堤防”的罪名。她的眼眶就象是一个连接到大海的黑洞一样。
“想你弟弟吗?”
连怜现在的样子很可怜,眼圈红红的,一双大眼睛仍然水汪汪的,她说话也很小声:“嗯,他对我很好很好,其他人都比不上。虽然以前也有很多男生说喜欢我,可他们又不知道我想什么,凭什么喜欢?就和我……那两人一样,要什么都给,最后……”
蒋卫张开双臂抱抱她,亲亲她:“好啦,要不要听我说说我的故事?”
“不要啦,琴姐不久前和我们说过了,再说又要……”连怜擦擦眼睛,象只猫儿般趴在蒋卫胸口,小手缩着,小脸贴着,声音也是柔柔的:“我说了以后都听你的哦,你要好好疼我,让我天天象公主一样高兴……”
“嗯,你想做白雪公主还是睡美人啊?”蒋卫知道小丫头在把她的那颗受过伤的心送给自己,又吻了吻连怜粉嫩的小脸,只觉得亲不够疼不完。
突然他想起连怜以前设计的侯府翻新方案,有点想笑:“住炮楼的公主?”
“不许笑!”连怜小嘴一噘,动手了。
蒋卫眼睛一瞥很不忿:“你不是说都听我的吗,怎么一回头就动手啊?”
“呀,是哦,刚才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