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确实还带着无法忽视的分量,那是未经历过贫穷和苦难,一直养尊处优领导着他人养成的久居高位的人才能有的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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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萄的表情平静,她回想起上辈子某些相处的画面,此刻却已经不再如上次一样——仿佛血液都要烧起来。
脑海自动回忆这上辈子的那些记忆,她却像是一名毫无关联的旁观者。
她所有的怒气,仿佛在那一砸之下,被全部宣泄出来了,夏岐很不幸运地成为了她的头号宣泄者。
将自己关在书房两天两页,那份复仇的心,也彻底冷却了下来。
这代表着,陶萄开始谋划,而不仅仅是考虑如何让他们感到身体上的疼痛。
见到夏启月的这一刻,陶萄以为自己会再次爆发,但是她没有,她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平静。
她能听到秋末冬初的风划过耳侧的声音。
这一刻终于来了,她想。
“听你大哥说,你下班不久?”夏从阳声音沉沉的。
陶萄看了夏从阳一眼,没说话。
“我们阿萄很优秀啊,听说已经成为了了不起的导演,让我很惊讶呢,走吧,坐我的车。”
说着,谢玉莲要上来拉陶萄的手,陶萄看着谢玉莲不达眼底的笑容,力度不大不小地挥开了谢玉莲的手。
“不习惯和不熟的人肢体接触。”
此刻的陶萄很冷,人们常用冰块来形容一个人冷,但此刻的陶萄不能形容为冰块,因冰块尚且是看得见摸得着,是尚且有实体存在的,而她的这种冷,从骨子里透出来,像是只有几点寒星闪烁的夜空,或者无边无尽的夜色下的海洋,你感觉的无边际的冷,却无法窥见夜色里翻滚的层云、海面下起伏的波浪。
谢玉莲的手楞在空中,场面陷入死一般的沉寂,好一会儿谢玉莲才用还悬在空气中的那只手捂住唇轻笑了两声,不知道是真的不在意,还是为了掩饰内心的尴尬。“好了,妈妈不是故意的”,谢玉莲站在冷风中端详着陶萄的脸,她眼角的笑纹加深了些,道:“你长得像我,我起初看你照片还觉得你不是我亲生的,现在我要收回当初那句话,你比妈妈年轻的时候还靓。”
谢玉莲声音里带着笑意,说话的语气也真诚,好像一点都不因为刚刚陶萄拒绝了她而对她产生了隔阂。
陶萄没接话,一双黑涔涔的狐狸眼望着她,只是望着她。
“启月,和你妹妹打声招呼。”夏从阳命令道。
夏启月超前走了一步,朝陶萄伸出了一只手。
“你好,我是夏启月,欢迎你回夏家,希望我们以后能好好相处。”
陶萄双手插在腰间的口袋里没动。
她盯着她的手,眼神快速闪过一丝轻蔑,夏启月看到了,她忽然想到刚刚陶萄说过的“不和不熟悉的人肢体接触”的话,脸上的笑容僵硬住了,但是因为所有人都注视着她,所以她只能硬着头皮没有放下自己的手。
没人说话,夏启月甚至没来得及说点什么,陶萄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喂。”
陶萄朝马路上看去。
“嗯,看到了,再开过来点吧,等我一下。”
挂断了电话,夏启月的手此刻还伸在冷空气中,夏宸终于说话了,然而说话的内容不是帮夏启月解围,他声音不高不低:“上次我和夏岐做得不对,都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