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已经数年没见,可在见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白洛婷还是认出了对方,面容俊美无可挑剔,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和当年相比唯一的不同便是更加成熟了,成熟到只一眼便会引得数人挪不开眼。
“霁秋哥。”白洛婷心底很是激动,可毕竟已经长大了,就算再雀跃也只能强忍着,只是快步朝着对方走去。
对方也是一下就看到了他,笑呵呵地摸了摸对方的头:“小白,好久不见了,你真是长得越来越漂亮了。”
听到这话,一记哼笑从一旁传来,两人一同看向一直站在那的男人。
唐霁秋挑了挑眉,有些好奇:“小白,他是你男朋友?”
“你在胡说什么霁秋哥,你也想挨揍是不是?”白洛婷的脸瞬间垮了下来,转过身恶狠狠地瞪了一旁一直在搅浑的简尚清一眼。
“当然不敢,小白你现在做了警察,我可不敢再随便开玩笑了。”唐霁秋说着便带着白洛婷走了出去。
这时简尚清再次开口说:“怎么?怕警察?那我也是警察你怎么不怕我啊?”
“大概是因为你长得不像吧。”唐霁秋微微一笑,并不在意简尚清这莫名的敌意,“我和小白晚上先聚一聚,你这个外人也要一起吗?”
这番明里暗里的挑衅叫简尚清有些不满,暴躁地刚想上前和对方争论对方却是先一步走向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了,开玩笑的,你要是愿意可以一起来。”
唐霁秋的一言一行都端正有礼,就连白洛婷看了都不免愣了愣,坐上车时还是忍不住感慨道:“霁秋哥,我感觉你变了好多,变得好有礼貌,我都不适应了。”
此话一出就连唐霁秋自己都顿了一下,随即抬眼看向了车窗外边,看着不断闪过的车辆虚影,突然轻声回了句:“或许,是因为我曾经有个很好的老师吧。”
夜间,唐霁秋走到窗台,正巧碰见简尚清正在那抽烟,见唐霁秋走来便问了一句:“抽吗?”
“不了。”
“不会抽?”简尚清将烟叼在嘴里,随意道。
“这倒不是,只是我很久没抽了。”
唐霁秋和其一起靠在窗边,外边的晚风还带着几分闷热,叫两人的额间夹杂了些许细汗,“有人不让我抽。”
“是师傅吗?听说你是他生前的义子。”简尚清话语试探,很明显从白洛婷那了解过唐霁秋。
“师傅?你是我义父的徒弟?”
唐霁秋听到这个名词后抬眼多看了简尚清好几眼,紧接着才侧过脸笑道,“看着倒是像我义父会收的徒。你跟着我义父多少年了?”
“五年,只是三年前他死了。在一场爆炸案中因公殉职。”简尚清在最后四个字上加重了咬字,眉眼不再那般随性,手夹着烟开始有意无意地击打起窗台的边缘,就好像在回忆什么让人不悦的往事,“你应该知道。”
“是,义父的死我也很意外,我从未想过他会这么死去,可一想义父生前就是公平正义的存在,不会对任何罪恶包容,最后这般死去倒也像是他的归宿,能让他停下脚步的也只有死亡。”
这等陈年往事唐霁秋也是印象深刻,可他却不像简尚清那般伤感,只是稍稍感慨。
“可你难道就没有怀疑过师傅当年不会因公殉职的吗?他那时候都已经完成任务了!他是死在了回来的路上。”
简尚清一提起当年的事就忍不住暴躁,伸手拍击了两下窗沿,声响将在里边休息的白洛婷给吵了起来。
听到其脚步声的那一刻简尚清眼神凛冽了起来,压低了嗓音快速道:“当年我师傅在执行任务前去见了一个人,那人绝对知道我师傅的行踪。”
唐霁秋瞬间就明白了简尚清的意思,陷入了沉思之中,正巧这时白洛婷走来,对着二人就是一番训斥:“都晚上了你们两个不睡觉在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个人也要住在我们家?”唐霁秋并未谈及两人刚刚交谈的事,而是跳过问了句。
简尚清赶忙佯装生气道:“你一个男的都能在这住,我怎么不能在这住了?”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这里也是我家。”唐霁秋说完这话便起身回了房间,不再和简尚清争辩,只余下白洛婷与简尚清在那独处。
“你别和霁秋哥说些不正经的话,当初我爹去世我哥也是很难受的。”白洛婷何其聪明,一下就猜中了二人刚刚所交谈的话语。
这叫简尚清更为头疼,他捂着头,稍稍叹了口气:“可是师傅的死绝不能就这样算了,他死之前那段日子都很奇怪,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是我没用。”
他们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减淡对故人的思念,甚至会随着时光流转愈加刻骨铭心。
屋内,男人并未像所说的那般回房休息,而是自兜中掏出了一块怀表。缓缓打开,上边竟是赫然出现了一个男人的照片。
白色的衬衣领口已经洗到有些发黄却还是不舍得丢,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安逸沉稳地朝着镜头微笑,笑得那般温和,只是不知那眼中倒映出的人影到底是谁
“卡!好,这段可以,休息吧。”
任元礼将摄像机里边的内容看了几遍,最终松了口。
南亓收起手中的怀表,将脸上的怀念收敛,起身径直朝着不远处一直站着的男人走去。只是还没等他走到就被人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