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的一切细节,两人都是精益求精。因为才办了霍宵的订婚宴,郑管家驾轻就熟,婚礼准备的进度,远远超过沈莹的心理预期。
而祝肴凡事都说可以,凡事都说无所谓,且她又不方便去霍宅,沈时搴也就没有问她关于婚礼的意见,一切全由他自己与沈莹定。
霍宵和老爷子在医院又住了一个周后,也出院了。
霍宵的病房里。
佣人收拾着近日霍宵在病房里的用品,打包好已带下了楼。
霍宵独自一人撑床边缘,想慢慢站起来。
“老四!”霍心瑜正从门口,就看见让她血压飙升的画面:
“你先坐下,你自己站起来做什么!”
“我已经可以出院,也可以自己走,站也没关系。”霍宵神色虚弱,向来硬朗俊美的脸庞上,此时有细密的汗。
“你这话也就唬唬其他人!”霍心瑜将他扶着重新坐至床边:
“你的小腿粉碎性骨折,手术时安装了髓内钉进去,医生明明说了你要休养至少三个月,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可这才一个周!”
“你这腿还要不要?”
霍宵淡淡道:“我不希望……”
“你不希望表现得很严重,你不想让祝肴愧疚!”霍心瑜打断他,几乎是用吼着的声音说:
“你都告诉她是你派大货车伤她的了,你觉得她还会愧疚吗?”
也许在此之前的祝肴真的会。
哪怕是霍宵伤害了她,但霍宵因她受了这么严重的伤,她可能还是愧疚,还是会难过。
因为她对霍宵有满腔赤诚的喜欢。
但现在不会了!
现在她已经彻底放下霍宵。
现在她已经是时搴的妻子。
可这些话霍心瑜没法告诉霍宵。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
也无法预料霍宵知道后,会做些什么……
霍心瑜拿起一张纸巾,擦拭霍宵额头上因挣扎站起身而密布的汗,声线沉沉道:“老四,其他什么事你都先放一放,先将自己的身体养好,别因小失大。”
“什么是小?”霍宵抬眸问。
“你担心肴肴愧疚,就不顾自己身体,这就是你只顾及的‘小’!”霍心瑜声线微微颤抖。
霍宵缓缓侧眸,平静看向霍心瑜,不紧不慢道:
“肴肴的事,没有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