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伸来一只线条利落流畅的手,随意又散漫地将戒指拿了出来。
霍宵拧眉,侧眸看去。
“小叔……”沈时搴散漫不羁绊地勾唇,单手插兜,颀长身形透着冷锐的气压。
那枚天价戒指,在沈时搴手中像颗小石子,被随意地扔着把玩。
沈时搴眯了眯眸,淡而冷地笑了声:
“小叔,祝肴已是我的人,请自重。”
沈时搴的语气没有炫耀的意味,甚至不是解释。
他的语气冷到了极致。
仿佛这语气不是说的“小叔请自重”,而是“要么给老子滚出去,要么死在这儿”!
冷意几乎是瞬间弥漫整个室内。
祝肴心跳被冻得发冷。
这冷意,不仅是沈时搴身上的。
也有霍宵散发出的。
霍宵缓缓起身,深邃眸底很平静,将戒指从侄子手中的半空接住拿回。
“时搴,你的人?”霍宵垂眸,将戒指装入盒子中:
“什么意思?”
“啪”——
他将盒子关好,揣上,抬眸看向沈时搴。
“小叔看来确实是上了年纪,糊涂了。”沈时搴眸色沉得要命,却依然唇角带着冰冷的笑。
他转身,大步走去打开衣帽间的门。
祝肴搬到霍宅后,沈时搴来住过两晚。
衣帽间拉开的一瞬间,几套男士睡衣赫然炸入霍宵的眼底。
“小叔,这下懂了吗?”沈时搴勾起薄唇,又走到床头,从床头柜中拿出一把小雨伞。
大步走到霍宵面前,将小雨伞扔到茶几上。
沈时搴原本死死克制的情绪压制不住,突然吼道:“小叔,看到了吗!这下懂了吗!”
今日是他大婚,就敢找到房里来抢人!
沈时搴想杀人的眼神藏都藏不住,“小叔,你上门来找祝肴,空着手来的?下次再进她房里,给我们带点礼物,比如小雨伞什么的,我和她用得快。”
睡衣,和套。
当这个东西出现在霍宵眼前时,沈时搴说的所有话,他已听不清。
头脑涌上血压,耳边是爆裂的嗡鸣。
霍宵像是突然又回到在沙漠没日没夜走了四天的时候,喉咙干渴沙哑,周身水分与血液尽失,脚底与腿也支撑不住他,整个人摇摇欲坠。
肴肴,和时搴?
脑海里的空茫茫一片白色退去,霍宵意识回笼,看向他的小侄子。
两个男人目光相撞。
霍宵很轻地笑了声,深邃眼底一片嗜血的红:
“沈时搴,你是怎么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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