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被巨鲨咬住他的心脏,缓慢往海底深处拖拽,不见天光,不见明月,只有一望无尽的黑暗。
“肴肴,我该怎么做?”
霍宵低沉的嗓音轻颤,松开她唇上的手,转而握住她纤细的后颈,将人抱进怀里。
“霍宵!你该放我走!”祝肴话落,眼眶通红地一口咬在霍宵的肩膀上,用了十分的力。
血腥味充斥弥漫开。
霍宵眉眼却没动一分,颀长身姿挺拔依旧,任怀里的人哭着死死咬住他的肩,牙齿刺穿他的血肉。
霍宵低头,下巴蹭了蹭祝肴柔软的发顶。
霍宵脸色平静,蹭发顶的动作很轻。
祝肴泣不成声,咬肩的力道却发了狠。
熟悉而久远未有的拥抱,带来的是无法抑制的酸涩和无奈,霍宵更紧更深地收紧双手,将祝肴抱进怀里。
十二年,他护住了她的人,却丢了她的心。
他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一阵夜风吹来,将祝肴的哭声吹得更破碎,也将霍宵肩上的血腥味飘忽着吹远吹散。
“霍宵,你放开我,你放我回去……”祝肴哭着使尽浑身的力道挣扎反抗,声嘶力竭。
霍宵:“杨教授,镇定剂。”
祝肴哭声戛然而止。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霍宵,不敢信他这么狠。
而一个人靠近她,祝肴看去。
是那个在酒吧和霍宵交谈的中年男人。
那个霍宵对他说“她就是祝肴”的人。
下一秒,手臂传来注射的刺痛,祝肴晕了过去。
霍宵将她抱进车内。
谢名知道,这是即将要出发了。
他走到王亦身前,嘱咐道:
“千影一共有几十支小队,三千多人,你需要一一排查,看哪些能留下用,哪些不能用……”
“能用的,重新编队收整,不能留用的……”
“也不用留活口了。”
谢名说着,将钥匙递到王亦手中,“别墅里今晚过来的,都是四爷的人,你都能随意调用。有什么事,就吩咐他们。”
王亦看着那钥匙,不敢接。
他是在以前高考后,接受了很专业的军事能力训练,但他再怎么厉害,说到底,也只是花架子。
今晚如果不是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不是为了祝肴,他也不能那么利落地杀了个人,而且还强装着在祝肴面前表现得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