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兆龙的哥们儿不管那么多,尤其是黑头,什么好拿什么,其他的人也一样,
但是没人动他的巧克力盒,知道他的偏食,所以罐头、广东香肠、肉制品,净是伙
食团的菜。
兆龙打开费青青的信:“兆龙,见信如面,十分惦记,随着你的刑期期满临近,
老觉得日子过得特别慢,想到快要见着你了,心里老是有些不安,生怕你哥们儿仗
义”拔闯“,惹出什么事端。北京的房子是我买下的,就等你回来装修,不求什么,
只求安稳,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已经够了,但求你平安回京。”信很短,却道出
了她的忧虑,可不是,后年这时候就到期了,以前的事就像昨天发生一样,一晃过
得真快。自己也真不知道怎样面对费青青本人,到时再说吧,兆龙放下了信。
突然喊出工,原来是支援重灾区,泥石流堵住了公路,前往抢险。哈德门发话
了:“这顿肉不是好吃的,看看,事来了吧。”
黑头也说:“本来嘛,不会做亏本买卖的,这便宜劳动力不使白不使,养着你
门儿都没有。”
队伍急冲冲拉了出去,不但砖厂,别的中队也去了,远远的大良子叫着兆龙:
“兄弟,跑到这儿来了,我们都干了两天了,晚上从军队借的帐篷,这活呀,得干
几天,不少土方呢。听说你们出外创收,一个小世外桃源,挺滋润,牛,不像我们
命不好,跟土坷垃棉花叫劲,看见白色,我都条件反射,你信不信?”
“这鬼地,忍着吧。”兆龙也说不出其他安慰的话,因为活儿紧,哥儿俩又暂
时分开了,都各自拿着点名册,扯着嗓子点着名。
地方政府也不含糊,派专人送饭,大米饭、红烧肉,量足得很,这样一来倒让
犯人们有了干劲,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加大了力度,工作量逐渐见成效,只干了四
天,道路通行了。为此县政府特地加以慰问,请来一个三流的流行演出团,村里的
老乡也沾了光,弄得挺乐和,平安度过了非常时期。圈里很奇怪,不怕的事倒没事,
越怕的事越发生,坯场和进出窑是两个区队,打坯的一收工,另一个区队也正忙着
收工具,小哨们随着人群的集中,正压缩着往下走。狗日的佟天学趁着乱劲儿,在
那个关键的结合部,看见小哨拔旗低头的空当,身子一滚进了高粱地,由于时间短,
动作快,傻小哨没注意,还大大咧咧地往下走呢。等点了三次都缺个人,兆龙急了,
赶紧在各坯道找,没有,上坡的修车房也没有,肯定跑人了。事后分析,在那一瞬
间,占据最佳位置的武警肯定脱岗,没有站岗,坐着来了,所以,视线就没有进入,
否则,根本不可能看不见。
63
武警放了枪,报警,闻讯赶来的汪中命令将犯人带回,留下小哨,杂务组全体
出动,一个犯人一个武警从东西南北四个方向扩展,组织两个分队,一组包围高粱
地,一组上公路拦截车辆,打电话通知支队支援。
兆龙跟着汪中,白司务长、娄狱政和四个武警顺着高粱地摸了上去,自己提了
根警棍和一名武警守候在一条土路上,送饭的四宝子传来消息,洗衣服的大嫂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