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单手拎着一柄修长苗刀两三步回到院子中央。
他手中长刀的刀身线条流畅,刀鞘上似有纯金镶嵌出的波涛纹路。
“雁姑娘!”
他高呼一声。
这边三人见他出来,也起身迈着悠悠步子迎了上去。
走近来后,雁歌一手拄着长枪,一边探着身子打量着他手中的武器。
“豁哟,真是好气派的苗刀。”
“雁姑娘谬赞。”
凌霄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倒是第一次见道士耍刀的,你这家伙当真是特立独行。”
顾浔舟不置可否,略微嗤笑一声,一边的胳膊搭着安无岁的肩膀拖着他往屋檐下走去,“既然如此,那我们俩可得躲远一点儿,别再溅身上了血。”
“顾公子,雁歌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被揽着的安无岁倒是略显担忧,小声问他,“我听闻苗刀一般都是江湖杀手才用,这种刀的刃锋上还雕刻有血槽,杀人放血,手法极其残忍。”
“哟,你知道的还不少。”
顾浔舟还是手搭在他的肩头,一直扯着他走到屋檐下的阶梯旁,才拍拍他的肩抽回手,又转身饶有兴致看向院中的二人。
“安啦安啦,江湖失传的心火枪和苍山派刀法的切磋,可不是哪都能看得到的,别想那有的没的,认真看戏。”
此刻,院中央。
雁歌与凌霄子略微欠身以示尊重,随即各自退了几步。
雁歌站定之后,手中的长枪在身前身后转了两个花,红枪杆破风的声音呼啸作响,最后枪尖的红色流苏悬停在她的足边。
凌霄子见状也不自觉勾起嘴角,抬手缓缓将刀鞘褪下,刀刃银光凛冽,一束白痕落在他的脸庞。
他单手拎刀,轻轻地后撤一脚,眼神和方才闲谈时已经全然不同,逐渐眯起眼睛。
“雁姑娘,请赐教!”
……
“哟嘿,你这小子倒是勤勉得很啊。”
山寂大师拎着个送饭盒子颠颠儿从石道里走出来。
他轻车熟路走到破木桌边,把餐盒掀开,从里面端出来一碗清汤寡水的面和一小碟榨菜。
旁边,冰床上不断散发出盈盈灵气。
只见沈问稳稳盘坐在上面,双目紧闭,两手结印落在膝盖处。
昨天一天内,山寂大师就直接顺通了他身上与双手连接的六条上肢经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