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浔舟一边听一边调动着思绪,在消息繁杂的脑袋里不断寻找有关大昭寺六大神通的内容。
嘶…好像还真有这个说法。
有传言说,江湖子弟但凡修习了大昭寺六神通其中的任意三个,便可在江湖里横着走了。
不过这六大神通的内容,似乎在江湖里的各个传言都不甚相同,甚至还被传出有什么不死神功之类离谱的招式。
从前以为是坊间谣传,顾浔舟一直不曾在意,但如今听这个凌霄子详细说了说,他又觉得或许是真有这些个东西,只是因为江湖消息真真假假的,人们也不知道到底该信哪个了。
“这种神通…大昭寺真的会愿意传给外人吗?”
你不是苍山派的弟子吗?
安无岁略微探了探脖子,道出心中的疑惑。
“住持说大昭寺内从不在意这些,只要你虚心求教,便愿尽数传授。”
凌霄子认真回道,“这已知的四个神通就是我从寺里打探来的,所以绝对保真。”
“……”
住持说,住持说,真是什么都听那个住持的,也不知这蠢货是不是被他骗了的。
罢了,看他这么认真这回还是不泼冷水了。
顾浔舟暗自思忖着,一言不发,略微挑高眉毛看了他几眼,接着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扶着石桌“腾”地站起身。
“啊唔——好困,时候不早了,该睡觉咯。”
顾浔舟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就往屋子的方向走,顺带朝后边的二人摆了摆手,“你们也早点睡。”
“……”
凌霄子茫然看着突然就走的顾浔舟,呆愣一瞬,转头又问身边的安无岁,“顾公子总是这样吗?怎么他下一步的动作总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聊一半儿就回去睡了?
“这个嘛…”
安无岁抬手挠了挠脸颊,有些不知道怎么解释,“他的脑袋里东西太多了,所以思绪飞快,跟不上也挺正常的,你习惯就好…”
说着,他还重重拍了拍凌霄子的肩膀,随即也起身往屋子走去,大抵也是要去休息了。
明亮的月光映衬之下,庭院里的石板地面如同铺上一层银白的雪霜,石桌上静静躺着散落的白玉酒瓶和酒杯。
半盏茶前这里还推杯换盏,热闹地谈心,这会儿只剩下凌霄子一人呆呆坐在原处。
奇怪,怎么突然就散场了?
……
夜色无边,大昭寺后山。
满山绿野之中,有明亮的月色相照,一望无际的树林里少见的没有雾气笼罩,两个人影停在一棵老树下。
“练习要点你都记住了没?”
山寂大师倚着老树而立,熟练地从腰间解下酒葫芦,“啵”一声弹掉了酒塞子,扬起脸来喝了几口。
“开玩笑吗,一天之内修习一整套轻功绝学,就是他郑机云来了也是记不住的吧?”
沈问在山里学习了一整天的飞鹤踏月,累地盘坐在地上,这会儿已经不仅是打通经络的双臂在疼痛,现在他感觉自己从腰到腿都已经快要半身不遂了。
“也是…一天的时间是有些仓促。”
山寂大师竟破天荒地同意他的说法,“罢了,那老夫就舍身再教你两天,你可记得自行记下要点回去练习,之后再学不会我可就不管咯。”
说着他转身往大昭寺后院前去,粗矿的声音越来越远,逐渐消失,也预示着沈问这一天的训练到此结束。
稍微又休息了片刻,沈问忍着浑身的不适从地上慢慢爬起来,拖着疲惫的身躯往后山的石窟走去。
毕竟体内的经脉还没洗完,还需要回那灵气四溢的冰床上继续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