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聿的手很大,修长的手指像抓一只兔子一样轻巧地将她的手团在手心,掌心不容抗拒的温柔覆盖光滑如玉的手背。
一开始,周聿以为自己是抓住了一块奶豆腐。
柔软得像是没有骨头,在掌心能化成绵软的水。
直到手心的奶豆腐轻微地动一下手指,周聿摒弃了他的克制,更有力量地、用了力道地围堵住她,像是白日里的忠犬,夜晚化身狼狗叼住一只雪白的软乎乎的兔子。
他们的热闹是他们的,彩色的觥筹相撞,喧哗吵闹。
被炉桌切出一方独立的小角,静默如哑片,只是迷失心跳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陈妩姐,你的脸好红啊。”
嬉闹的几人终于有人发现这里一处过分安静,徐可可问:“是不是喝得太多了啊,上脸的话好像不太合适喝酒。”
陈妩摇了摇头,镇定自若:“没事的,一会儿就好了。”
手背与掌心紧紧地贴着传递彼此灼热的温度,酥麻的触感自神经末梢接通心跳,强而有力的跳跃着。
视线扫过,周聿一脸淡然地,正人君子一般端正地坐着。
陈妩眨了眨眼。
周聿的耳尖好红。
那边,明扬有意无意地大倒苦水——
“昨天许溯和我打了电话,他可真是被林芊给缠上了,已经几天几夜没有睡觉就想听听你的声音,陈妩——”
徐文静皱眉:“明扬,别说他。”
“对不起,但是他求了我好几次,许溯他爸逼着他——”
明扬是真的有一点点喝迷糊,徐可可去堵他的嘴也没有成功。听到“许溯”两个字,陈妩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她昨天拉黑了许溯的新号码。
“逼着他结婚。”这几个字很轻,没头没尾。
但是就和个炸弹一样掉进温暖的气泡里,一下子炸开,泡沫炸裂。
“什么鬼!?”在座的都被明扬的醉醺醺的话惊住,徐文静忙回过头看陈妩,只见到陈妩心不在焉的样子。
她哪里是心不在焉——
她听到许溯要结婚也怔愣了一下,然而下一秒的注意就被被炉桌下周聿的手用了力道地抓住。
明扬一颗字一颗字地往外蹦,周聿也不再只是锢住她的手。
一点都不会见好就收的周聿慢吞吞地手指嵌进她的指缝,像是要丈量指缝宽度一样严谨地毫分不差地嵌进去,十指紧扣——
他肯定是有点醉了,
陈妩慌乱,瞪他一眼。
周聿想和她说,你这样水盈盈地瞪人毫无威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