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陈太太。她回答。
在一家咖啡馆见的。
她去得早,先点了卡布其诺等方圆。她想吃甜的腻的东西,这几天过得很不好。什么都没做,一直瘫在床上,累了睡,醒了发呆。饿了随便找点吃的。她庆幸有个外力把她强行拉出来。
出来的时候,透着清冽的空气。她觉得内心慢慢活过来。
方圆迟到了。晚了不是一点,40分钟。但是时间对语声也没意义,她不介意。
你,怎么这样?方圆第一眼见她,讶异地说。
怎样?她不知自己怎样了。出门的时候,换了合体的衣服,梳了头发,但是没化妆。反正她一贯不化。
脸色不太好啊。方圆点了烟,看着袅袅的烟柱,说,煎熬吧,见不了他。
不是。语声当即否定。
方圆说: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语声说:知道。
哦?方圆惊疑地看她。
语声说:让我走是吗?走得越远越好,是吗?
方圆笑说:真得冰雪聪明,难怪陈剑和至鸣都喜欢你。嘴边有一丝讥笑。
至鸣和她的关系,她也知道了?他,这几天好吗?不由得希望她多说几句他。可她并不说。只说:话既然说开了,我也不隐瞒。我爱陈剑,想跟他白头偕老。虽然,他现在不爱我,但是我相信感情可以培养。只不过,你老在他面前晃,我再努力也没用。
明白。语声说。
方圆点头,说:说得挺干脆,只是希望做事风格不要拖泥带水。要多少钱?
语声想了想,说:必须收下钱你才安心是吗?
是。那就是交易,有承诺。
她说好吧,我收。象征性给点。
方圆从包里取出支票。递给她,有备而来,是一张限额在100万之内的空白支票。
够不够?不够可以说,钱是好商量的。
语声收下,说:行了。
将咖啡喝光,说:我可以走了吧。
方圆说:等等。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她不愿被人以看动物的目光打量,别过头,说:还有什么,请夫人吩咐。
方圆说:你挺特别。至鸣为你病一场,好似也值得。
病?他病了?
你在关心他?
她不语。
方圆说:也没什么,生了场病,忽然变了个人似的。很安静。
她的心略略放下些,一会却又莫名其妙地揪起。
我倒挺希望成全你们的,不过你知道要进入冯家,你这样的条件是很困难的。
顿了顿又说,很抱歉语声,要让你离开北京,我知道其实我没这权利,你也无须听命于我。只是,我怀孕了。陈剑的孩子。我不希望孩子生下来没有健康的家庭。
语声愣了下,随即说:恭喜。
方圆说:三个月了。
语声点头,说: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回来了。
拿了包就走。
这个地方是个伤心的地。还是离开得好。
她重重叹了口气。在门口的镜子前,她看到自己的脸,惨白、消瘦,形如鬼魅。
开始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