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道,“你想让我夜这里陪你一辈子么?”
羊舌之仍是不理他,去打了两只兔子回来,剥了皮烧上了。’独孤见了.也就不再问.找了一条小溪把马牵过去。那马喝了一阵水,独孤细心地把马身上的污垢和焦毛洗净了,那马好似顿时精神了许多。
待他回到山洞的时候,羊舌之已然将两只山兔烤熟了,递了一只给他。独孤也不客气,接过去狼吞虎咽就吃了。
羊舌之吃完了就躺在干草上睡了。
独孤也只好躺在干草上睡下。但他实在是睡不着,便翻身坐了起来。
月已初十,射进洞来,洞中明亮之极。借着月光,独孤看到羊舌之手中把玩着一只碧绿的圆球在沉思着,似是在思考着那只圆球,又似是在寻找着圆球之上的甚么物事。
独孤看见他的时候。他竟然没有发觉,仍是那般全神贯注在绿球上面。
第二天一早,独孤醒来,见羊舌之的床上空着.他起身走到外面,刚一走出洞口,便闻到一股极为难闻的焦臭气息,险些一口又吐了出来。
这焦臭气息比之那日在鸣风庄中闻到的焦臭气味可要难闻得多了。他强自忍住了,抬头望过去,见洞口外不到二十丈的地方羊舌之拢了一堆火.在火上架了一切黑色的物事在烧烤着,他忍不住心中好奇.奔了过去。细看那烤在火上的物事的时候。当真是惊讶得再也合不上口了,终于忍不住还是一口吐了出来。
那火上烤的.竟然是一只碗口大小的蜘蛛。
羊舌之见了他的情状,也不以为意,仍是在那里全心全意地烤着蜘蛛。独孤却不愿再看.到旁边找个地方又烧了一堆火,用银色镖射了两只山鸡,用黄泥把鸡包了起来,然后放在火上烧着。待到烧得香气四溢的时候.他便把鸡扒出来,在地上一摔,黄泥立刻将鸡毛尽数拨了下来,他刚刚弄完了一只、便被羊舌之伸手拿了去。
羊舌之三下五除二将鸡吃完了,两眼盯着独孤,十分庄重地说道:“你愿意学我的全部剑法么!”
独孤道:“我不是已然学了?”
羊舌之道,“那只是一部分,一小部分,我刚才说的是全部!”
独孤想也没想就说道,“不学。”
羊舌之奇道:“为甚么?”
独孤道,“你的剑法纵是学得全了,也不过是躲在这荒谷之中度日,那还不如不学。”
羊舌之道,“我躲在这里,并非是剑法不精,我是在练一门极上乘的功夫。”
独孤道:“那还不是一样的。若是你的剑法能够将所有的人都打败了.还用练甚么极上乘的功夫?若是非得极上乘的功夫才能办得了的事情,你的剑法又济得甚么事了?”
羊舌之道:“这么说你是不想学了?”
独孤道:“是的。”
羊舌之道:“你可不要后悔。”
独孤道,“没甚么可后悔。”
羊吞之道,“那么我别的功夫你学不学?”
独孤道:“甚么功夫?是不是把蜘蛛拿来烤的功夫?若是那样的功夫我也不学。”
羊舌之沉默了、隔了一会儿,终于问道:“是不是你不想认我做师父?但我的功夫和剑法你还是想学的?你告诉我,是不是?”
独孤想了一下道:“也是也不是,我没有师父、那只是因为我命该如此.我拜过两个师父,都是头一天拜师.他们在第二天就死了.所以我不想拜任何人为师。但功夫我还是想学的.只是我只学我看得上的功夫。”
羊舌之道:“你是怕我死,还是没看上我的功夫?”
独孤道:“都有。”羊舌之猛然跳了起来.挥掌就要向独孤的头上拍落.但是瞬即他又改变了主意.把拍向独孤的一掌顺势拍到了一棵树上、那树足有碗口粗细.却瞬间断了。
羊舌之道,“这样的功夫你不想学么?”
独孤道,“这只是吓唬人的功夫。若人是树,甚么功夫也不用学,就可以打得赢了,但人是活的.任你的力气有多大,最后须得打到人的身上才能发挥出威力来。”
这几句话把羊舌之听得睁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问了一句话,”你到底想学甚么样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