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常常都很变态!」
南门希捉住男人的手臂,将对方的上身缓缓拉下来,然后往他的耳边,用奇特的音调轻轻吹气:「欸,小叔?不喜欢?」
男人的肩膀抖了一抖,慌忙退后去揉耳朵。
「……希儿,你这个不可救药的变态,我真该好好替你爸教导你!」
「小叔啊,你教导了我很多啊。有你的晚上我都很爽──哇呀!很痛耶!」
「谁叫你鬼扯!好啦,快点换衣服,该走了。」
南门希摸着被打的部位,像小狗般可怜兮兮地注视那男人,叹道:「小叔,我们在初三赤口吵架耶。」
男人也意识到好好的新年应该和平和气,态度放软了:「嗯……都怪你胡说八道。」
「铭铭,我有个让我们不吵嘴的好方法喔。」
「……你想说什么?」
「我要用我的大鸡巴塞住你的坏嘴巴,哽住你的喉咙,那你就不会骂──哎哟哟!好痛痛痛!」
「新年还敢跟我乱放屁话!换完衣服后,把你的牙刷乾净才准去喝茶!」
男人气冲冲地说,临走前还不忘在侄子的小腿踢几脚。鼻子喷着气出来,关上房门,听见里面的少年还大声喧闹……他却是没好气地笑了。
简单,平凡,耳朵旁边有人在吵着你,这是美满的人生。
他转身朝向客厅,这才发觉南门望正站在对面,双眼收敛了平常的敏锐,但睫毛轻柔的晃动,彷彿有话要说。
作为三兄弟的小叔,跟南门望和南门雅的关係只属一般,顶多是还好。这对小兄弟童年时代便失去父母,后来又被家族里的长辈当成孤儿般瓜分,故此不信任大人。
不管是爷爷奶奶,还是叔叔姨姨──似乎即使他们的父亲回家了,他们也只会跟随大哥。
男人曾经尝试去亲近这两个或美丽或可爱的孩子,但他们戒心太强,实在无法相处。
南门望看起来像纯洁的天使,他总是静默地站在旁边倾听,适时给予浅笑,深邃的蓝眸不断在进行观察;内里的心思,难以揣摩。
南门雅看似天真单纯,表面上会拿你的糖果笑着说「谢谢」,但谁都别妄想能从他的手中得到一颗糖。看似很好理解,实情是隻很难抓紧的红眼小兔。
共同相处了好几年,小叔和这两个孩子仍像陌生人般。
「找你哥吗?他在换衫。」男人用亲切的口吻说。
南门望沉默半晌,说:「小叔,我有事情想问你。」
男人剎那间以为南门望终于信任他了,弯下腰,凝神倾听。少年冰蓝色的眸光掠到对方身上,压下嗓子,音调依然清润可人:「前天去奶奶家,我听说,小叔你打算将大哥带走?」
「呃……?」
男人搔搔头发,自觉地掛上装傻的笑容。
这是十分尷尬的事情,但这是事实。
相比起难以亲近的南门望和南门雅,男人非常喜爱那个比他小9岁的侄子南门希,无论是嘴甜舌滑还是口不择言,都像极了当年的自己;同时,他又不免为那少年而忧心。
小小年纪,要照顾两个弟弟,要独力面对家族中各种有意无意的伤害,实在太艰难。
虽然男人已经成家立室,经济能力不强,不过再负担一个南门希还是没有问题。不管是同情还是私心,他确实想把南门希接回去……
思索片刻,男人决定用隐晦的角度回答:「那个啊,你有听你哥说过,他打算不唸大学,直接出来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