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不由得顿住:“但我不清楚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当然,也不确定就是他。不过可以从这个角度去推测。反正也没有别的更好的答案。”
单从兔玩偶和房卡这两件事看,写字这个人的行为其实是在协助赢舟。
一旁的何文再一次的“卧槽”了一声。
这次他的动作更夸张,直接把手里的三袋尸块往一边丢了出去。如果不是弟弟眼疾手快,伸出长胳膊接住,这三个塑料袋很有可能被砸到墙上。
这完全是遭到惊吓后,人类的下意识行为。
何文面色不太好看,磕磕绊绊地解释:“刚刚袋子里的手在动。”
抓一只死毛毛虫,和抓一只活着、不断挣扎的毛毛虫,心里感官是很不一样的。更别提人类的尸块比毛毛虫恐怖数倍。
掉在地上的塑料袋蠕动起来。
只见那截手肘艰难地朝着右手奔去,然后像是正负两极的磁铁一样,隔着两层塑料,紧紧吸附在了一起。
元问心的眉毛高高挑起:“这身体小样分装怎么还能拼啊?”
正好手套还没摘,赢舟拆开这两塑料袋。
右手和右手肘的横截面严丝合缝地贴在了一起。只是截断处的血线很是明显。
这半条手臂虽然拼好了,但连接处并不牢固。赢舟握住了这只右手,稍微用力甩了一下,手肘很明显地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一动不动地,像是摔死了。
赢舟把手贴近地上的断肢,大概20cm的距离时,两截躯体都开始抖动起来。
“左手没动静。看来只有遇到相邻躯体时,才会有反应。”
元问心蹲下身,观察了一下,“这算什么?人体模型拼装吗?”
何文看着这条诡异的胳膊,没忍住汗毛竖起:“拼好会发生什么?”
没人能回答这个问题,房间里显得格外安静。
“先找到再说吧。”
元问心站起来,“每一层楼都有伥鬼,这里是外科,是白面的地盘。伥鬼只会多,不会少。都小心点……”
外科这层楼的门诊有些老旧,墙角全是霉斑。
最外面是两排急诊室,往里走,却是大厅导诊台。
一个护士穿着制服,坐在导诊台前,画着很浓的妆,浑身散发着一股尸臭味。
护士身上传来了一些诡异力量波动,但不多,很弱。
更让人侧目的,反而是这个护士的外貌。
它似乎是很多人拼起来的。
它的脸上有一些细线,像地缝。被细线分割出的每个小方块的肤色、皮肤状态都不尽相同。
护士有一只属于儿童的眼周,又有明显出现了老年斑的脸颊;还有男人鼻子,和相对来说女性化的眉毛。
乍一看,护士只是五官有些不和谐。但仔细看,才会感觉到那股子从骨头里渗出来的阴冷。
何文率先走了过去,大概距离1米左右的时候,护士开口了:“只有医生才知道天台往哪儿走。”
何文:“我懂了,要打白面这个BOSS。”
“前提是白面真的在这层……”赢舟在心里默默想着。
他转头,看向墙壁。
这层楼的墙上,挂着很多仪容镜。镜子涂了水银层,有些镜面裂开;有些底部水银脱落,斑斑点点。
大脑会下意识地把看不清的画面补全。镜子里的成像倒是挺符合光学原理,但在这种晦气的地方,镜子太多,总归不太不舒服。
何文十分作死地来回走了两圈。
护士的眼珠子会随着他的运动方向转动,但来来回回都只有这么一句话。
元问心没忍住,走过去重重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别玩了。走。”
这间医院的格局不太方正,大厅连通着两条不同的走廊,道路也不是直线,而是呈现出一个弯曲的弧度。杜绝了一眼看到底的可能。
赢舟在入口处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