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龙重新占据天空,成百上千的死侍奔行在大地上,人们哀嚎遍野,四处可以见到城市的废墟。而新的国度就从这些废墟上建立起来,用人类的血和骨为地基,用青铜铸就永不倾覆的王座。
他发出悠长而沉重的叹息,几分钟后才像是焉儿了的黄瓜一样垂下了他高傲的头颅。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开了布加迪威龙的车门。
“对,这才像是我们的好孩子!去吧,恺撒!家族永远在你的身后,我们永远爱你!”弗罗斯特举起剩余的威士忌,像是在提前在庆贺恺撒的凯旋。
“你真令我厌恶,你的家族也是如此。”恺撒坐回驾驶位,他似乎咬住舌尖,用比恶狼还凶狠的目光去死死地凝视弗罗斯特的眼睛,随后从口腔中喷吐出那么用力的一个词,
“傻逼!”
布加迪威龙的发动机轰鸣,如一柄快剑,忽然便离开了弗罗斯特的身后,带起如此凌冽的风。
老人握住酒瓶的动作滞住了。
“傻逼……”弗罗斯特重复了一遍,目光有些茫然,“是什么意思?”
——
王与王,神与神,龙与龙。
对!这才是正确的,这才是完美的,这才是应有的!
就该拳拳到肉,就该把仇恨延续千年!
宿命?
去你妈的宿命,老子只想弄死眼前这个杂种!
两个人都这么想,暴戾充斥他们的灵魂,咒骂与厮杀,仇恨与愤怒,神挥舞接近十米的斩马刀,那是能割开巨龙脊骨的神器,暴怒在一位王的手中被真正激发了它的最终形态,它的刃口带着优美的弧度,化作空中飞舞的长龙,有着最狂暴的杀伤力。
那由中庭之蛇熔化铸造、被青铜与火之王赋予奇诡生命的钢铁长龙夭矫狰狞,以红亮满是尖刺的身躯一遍又一遍撞击路明非手中暴怒那几乎能劈开高山的刀刃。
诺顿浑身的骨骼都发出震耳的爆响,他后背的皮肤被撕裂,一对原本贴在背后的膜翼猛地张开,上面鲜血淋漓。
<divclass="tentadv">此时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终于彻底显露出峥嵘来。
风暴追随名为奥丁的神,丝毫不因为此时的神其实是人扮演便退却。
那些风暴其实是一个水系的言灵领域,和诺顿的青铜与火领域相似,两个领域相互湮灭,伴随令人惊骇的爆鸣和冲击,这是奥丁的面具赋予路明非的力量,他能够召唤简直能淹没城市的暴雨,并在暴雨中召唤古老的尼伯龙根。
那座尼伯龙根中曾死去了很多人,也有人如此刻的路明非一样向神举刀。
路明非终于骑乘斯莱普尼斯来到诺顿的面前,路鸣泽为他开启的戒律言灵依旧还在生效,赤与白的领域顷刻间坍塌,一往无前要吞噬一切的涛涛君焰散去了。
可王与王的战争,言灵从来都不起作用,最终决定权力归宿的永远是刀刀见血!
路明非曾被路鸣泽多次操控身体,他比绝大多数龙还要深谙龙的规则。
铁色的长柄巨刀狠狠地落向诺顿的头顶,缠绕路明非的裹尸布在厮杀中被撕裂,像是泛黄的古老飘带追随在他的身后。
那些飘带经历过诸王的辉煌,也经历过诸神的末路,岁月在它身上留下残损的绸,如腐朽的死亡在沿着名为黄泉的河漂下。
诺顿的眼是如此辉煌的金色,他身后铁青色的膜翼轰然张开,左手生长了甚至能抵御暴怒斩击的铁鳞,格住从上往下的长刀,右手悍然探出!
世界都仿佛寂静了。
路明非惊骇地发现自己无法再前进了。
不是他无法前进了,而是他身下神话中的八足骏马斯莱普尼斯无法再前进了。
这匹如此巨大的咆哮着向王发起冲锋的怪物还活着,它的八足都在金属立柱的顶端定住了,它变得如此安静,迎面钢铁的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