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你这话说得可不对。”兔子反驳顾淮之,“我只要想起大黄,就被它气得我心肝脾肺肾疼,快乐个鬼。”
顾淮之哪壶不开提哪壶:“既然你如此看不上大黄,为什么不跟赵素衣走,去投个好胎?”
兔子恼羞成怒地瞪他一眼:“您杠精吗?”
顾淮之揉揉它的脖子:“我说的事实而已。”他来到宠物医院门口,提醒兔子,“你见到大黄了可别乱发脾气,它现在还不认识你。”
兔子翻翻白眼:“你放心,我不和它一般计较就是了。”
“好吧。”顾淮之推开宠物医院的门,靠近门口的地方挂了只小风铃,叮叮咚咚地在风里摇晃。店里养了好些绿萝,长长的,攀着花架子生长。
赵素衣见顾淮之,不禁对他笑了笑。
不知道怎么回事,顾淮之忽地想起第一次见到赵素衣的情景。那天,他也看到了攀着花架的绿萝,也听到了叮铃铃的风铃声。
更主要的,赵素衣也是这样对他笑的。
☆、系花铃(15)
顾淮之怀里的兔子看到了大黄,才要跑过去找它,但转念又记起梦中的大黄并不认识自己。它神情失落,默默低下头不再看大黄,叼了下顾淮之的衣服,小声说:“等下过去,就不要跟大黄提我和它的事情了。”
“它个憨货现在又不认识我,我干嘛用热脸贴冷屁股?我可不想一腔热血地凑过去之后,听见它没头没脑问我‘你是哪位’?怪难受的。”
顾淮之摸了摸兔子的头:“可是你也不能老这样躲着?”
兔子仰头:“我有我的骄傲,你懂个屁。”
顾淮之:“我看你才是懂个屁,你就是活受罪。”
兔子磨牙:“你依我不依?”
顾淮之来了兴致:“我不依你呢?”
兔子宛如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不依就不依呗,我就是讨厌大黄,它现在什么都不知道。”
顾淮之笑:“我逗你的。这里是你的梦境,你是大哥,我听你的。”他抱着兔子,自然地坐到赵素衣和大黄身边,“好久不见。”
顾淮之和赵素衣分开的时间不长,谈不上好久不见,但是心底却生出“如隔三秋”这样的情绪来。当看到赵素衣时,他就觉得这个人像空山秋雨,清冽高爽,什么负面情绪都被冲得淡了,嘴上自然而然说了句“好久不见”。
赵素衣一笑,这笑容里少了那些“歪风邪气”,竟恰似新雪初霁,晃得顾淮之只觉眼前有一轮小月亮直照到心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