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谢云曦,也在奋笔疾书。
她清楚自己很难考中。不然,也不会乖乖听令,任永宁郡主安排下替考之事。可心里到底憋着一股劲。今日的入学考试,她绞尽脑汁,用尽生平所知所学。
说不定或许可能……她自己也能考中!
到时候让谢明曦也跟着沾光!
谢云曦胡思乱想一番,在署名处,写下了谢明曦三个字。
……
巡考的孙夫子经过谢云曦身侧。
考试牌上的名字和试卷上的名字分明相差一个字。巡考夫子却视若未见。不紧不慢地往后踱步,走到谢明曦身边。
目光一扫,眼前骤然一亮。
好字!
不必细看试卷写的如何,便是这一笔好字,也足以脱颖而出。
怪不得永宁郡主不惜暗中花重金,收买贿赂今日巡考之人。这位谢家庶女,可比那位嫡女强多了!
这位孙夫子,就这么站在谢明曦身边,岿然不动。
谢明曦心中了然。
永宁郡主再有能耐,也没手眼通天至收买所有巡考夫子的地步。眼前这个孙夫子,才是永宁郡主花重金收买之人。另外几个巡考夫子,不过是得了些好处罢了。
谢明曦只当不知,放下笔,稍微活动手腕。
砚台上共放了三支笔,一般款式一样大小。
今日前来考试的少女,大多备几支笔。以备不时之需。孙夫子见惯了,并未放在心上。也未留意到,谢明曦重新拿起的笔,和刚才的不是同一支。
谢云曦。
孙夫子亲眼看着谢明曦写了名字,一颗心才落回远处,不动声色地走了开去。
孙夫子转身之后,谢明曦从容换了最后一支笔。
这一支笔竟未蘸墨,不过,笔身笔尖俱是黑色,人人都在奋笔疾书,根本无人留意。
谢明曦目中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执着这支未曾蘸墨的毛笔,在谢云曦三个字旁边又写了三个字。
写完之后,落笔之处一片空白,看不出半点痕迹。
……
日头西移,天色渐暗。
酉时一到,锣声锵锵锵再次响起。
季夫子站在顾山长身侧,目光扫过众考生脸孔:“停笔,收卷。”
有小部分考生尚未誊录完考卷,急得哭了出来。可惜,巡考的众夫子冷面无情,根本不理会。
孙夫子面不改色地收了谢云曦的试卷,待到谢明曦身边时,着意又仔细地看了署名。
只有谢云曦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