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鸿何等厚颜,这几句不痛不痒的奚落根本算不得什么。他笑嘻嘻地应道:“阿萝所言,正合我意。”
阿萝:“……”
她还是太年轻脸皮太薄了,和亲爹比厚颜无耻,比不过啊比不过。
谢明曦笑着白了盛鸿一眼:“行了,别耍贫嘴了。这么多奏折,阿萝一个人要看到何时?快些过去,和阿萝一起批阅奏折。”
一物降一物,半点不假。
盛鸿摸摸鼻子,老老实实地坐到了御案前。
阿萝低下头,轻轻抿唇一笑。
……
自储君册封典礼后,阿萝也搬入了东宫。
东宫素来是储君所居之处,也代表了大齐储君正统继承人的地位。东宫设了詹事府,在詹事府任职的东宫属官,也一律来东宫当差。
阿萝和佑哥儿的大婚喜日,定在了今年九月,还有半年之期。
未婚小夫妻定亲也有两年了,这两年来,两人见面的机会不算太多。主要是阿萝太过忙碌,没有空闲。偶尔见了面,也多有旁人在场,两人基本没有私下说话的机会。
满腔相思的佑哥儿,时常写信给阿萝。
盛鸿一开始颇不乐意,被谢明曦数落了一回,才不情不愿地让了步:“想想你我当年,定亲之后,你给我写了多少信?亏得你有脸这不准那不愿的。要不然,就让阿萝和佑哥儿早些成亲。”
舍不得女儿早早成亲的盛鸿,只得睁一眼闭一眼,任由未婚小夫妻两个通信了。好在佑哥儿知道分寸,每隔十日才写一封信。比起岳父当年要含蓄矜持多了。
皓月当空,地上如倾斜了一层银霜。
忙碌了一整日的阿萝,沐浴更衣后,坐到床榻边,拿起未婚夫婿的信,捧在手里细细地看了起来。
佑哥儿也有狡猾之处,十日一封信,每封信都是厚厚的,足有五六页。
阿萝拆了信,边看边抿唇轻笑。
信里没什么大事,写的俱是些生活琐事,或是相思之语。看着信,佑哥哥深情款款温柔俊秀的脸孔恍若在眼前晃动……
阿萝按捺住心里的相思和激动。
别急,再有半年,她就能迎娶佑哥哥进门了。
……
这一年,皇家喜事连连。
蓉姐儿去年有了身孕,在三月生下一子。
芙姐儿去年十月成亲,成亲没到半年,也有了喜讯。
三月底,霖哥儿迎娶梅芸过门。四月初,霆哥儿成亲大喜。
从三月到四月,短短一个多月里,接二连三地俱是喜事。宫中内外一片喜庆欢腾,人人脸上洋溢着喜悦。
两个月前武陵王服毒自尽引起的风波,早已被一波接着一波的喜事冲淡了。
汾阳郡王和安王俱被罚了一年的俸禄,也一直在追查武陵王服毒一事,奈何武陵王府上下都不知情。唯一知道内情的武陵王又死了。
且武陵王身为藩王,和皇室宗亲都有往来,宁王府闽王府鲁王府也都扯得上关系。仅凭着宁王世子登门喝酒便给宁王世子定罪,未免太过儿戏可笑。
于是,这桩案子竟是成了悬案。